“这就挺恰当,亲眼所见多刺激。”
许岁:“……”
陈准接了句话:“大娘,今天的事不怨许岁。”
郝婉青瞧向陈准,他此刻穿的还算整齐,上面卫衣,下面卫裤,只是光着脚没穿拖鞋。
又想起许岁床底那双船一样大的运动鞋,郝婉青闭了闭眼,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的事。”他想了片刻,既然已经被发现,倒不如当做正式见家长一样坦荡点,便态度端正地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许岁的,但是没敢告诉她,后来……发生点小矛盾,我们没怎么联系。也是今年关系才好了些,然后接触下来就发现,我对她的喜欢一点没减少,我想和她在一起,不只是当做家人……”
许岁直拉他袖子,叫他别说得那样详细了。
郝婉青听不得年轻人爱来爱去,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稍微回忆一下,也发现两人好像今年才同时出现在家里的。
“我不听这些。”她摆手叫停,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不是走了?怎么进来的?”
陈准挠了挠头:“爬窗户。”
郝婉青血往脑上冲,低头找来找去,最后抄起拖鞋,朝陈准扔过去。
陈准在家里待的年头多,她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时候因为学习的事也没少打过他,正因为如此关系,她才一时接受不了俩人搞出的这档子事。
拖鞋朝陈准大腿位置飞过去。
可他完全出于本能地侧了下身,拖鞋擦着他裤子落在沙发上。
郝婉青:“……”
陈准慌忙回身,捡起来要递回去:“您再扔一次吧。”
郝婉青烦躁地摆手,又问:“每次都爬窗?”
“没有,就这一次。”
郝婉青心说还好,他还懂得情爱面前小命更重要,谁知陈准随后接了句:“我们平时都在外面见面。”
郝婉青蓦地瞧过去,提高声音:“外面见?什么时候?”
“就……”
许岁掐他腰,叫他住口。
郝婉青低下头陷入沉思,将许岁回来的这段日子从头捋一遍,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每晚去遛狗,一遛就将近一小时,狗出去要她抱,她还给野狗带吃的……,这分明就是两人借着三友之便偷偷见面去了。
原本以为许岁交了新的男朋友,她也惦记着给陈准做媒找个好女孩,原来自己上窜小跳的,被两个小崽子当猴耍呢。
她忽地弯腰,拎起另一只拖鞋朝两人的方向扔去,谁想这次又没扔准,拖鞋直飞到后面的墙壁上去。
知道很不合时宜,但两人还是憋不住想笑,陈准抬起手臂抓头发,借由低头的动作掩饰脸上表情,稍微瞄一眼许岁,她也紧紧咬着唇。
客厅闹出这些动静,睡眠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闹腾。
其实许康醒半天了,把事情经过听了个大概,他拄着拐杖慢慢挪到卧室门口:“精力都这么充沛吗,还不睡?”
几人齐齐看过去,许康慢悠悠往外走。
郝婉青起身去扶他。
许岁眼一亮,抓住救命稻草般:“爸爸。”
许康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几秒后,视线落到陈准身上,他什么也没说,又看回许岁。
“那天我跟您说的那件事……”许岁手指默默在她和陈准之间来回指了指:“您还记得吗?”
许康点了点头。
“那您……”
许康腼腆地笑笑:“有点出乎意料。”
郝婉青光着脚过来挎住他臂弯,想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去坐。
许康没动,对她说:“去睡吧,这都几点了。”
郝婉青不肯罢休:“他们是准备气死我,有些事我还没问清楚。”
“明天再问。”
“不行……”
“你们吵吵闹闹的叫我怎么睡。”许康打断她。
自从许康得了这个难缠的病以后性情大变,脆弱易怒以及遇到事情爱激动掉眼泪,郝婉青强硬了一辈子,也是在伴侣生病时才慢慢学会谦让和顺从。
她没再坚持,扶着许康走到卧室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 ,她松开他,回头冲着陈准说:“你和你叔睡里面,我睡客厅。”
这就开始防备上了,许岁和陈准对视一眼。
郝婉青坐回沙发上,仍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做出表态:“你俩分开吧,我不同意。”
气氛凝滞片刻,许岁嘀咕一句:“您这话有点孩子气了。”
郝婉青刚想瞪眼,许岁低着头一溜烟逃回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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