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锡枰面色紧绷,“怎么回事!”。
警员手忙脚乱地调小音量。
催眠梦境中,孤灯挑尽,柳暗花遮。
嫌犯向41号联排的后院走去,以灌木做掩护,悄无声息。
殷天平滑的声音做着指引,“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吗?”
嫌犯蹲在黑暗中,“很热”他抬头,“有雨。”
他抬手接雨,顺着绵绵细露望向天际。
一轮青白的月亮形状盈凸,嫌犯一愣,忙看向掌中,皮肤干燥得发紧没有一点水汽,“不对,月亮盈凸,是晴天。”
殷天声音幽幽引导,“后院门牌被绿藤爬住了,你借光能看清吗?”
月明如昼,在白壁上铺下银霜。霜中带字:41号院。
嫌犯开口,“41号院。”
昏暗的审讯室,殷天刹那脸白如浆。
郭队在明晃晃的三层走廊疾步而行,冲着电话直嚷,“还没恢复吗?”
审讯室里嫌犯闭目仰脸,眼球飞速波动,“这家之前做贸易,我相中了很久,钱多丧了命,又没有过大型的搬运,家里好东西还在。”
“你越来越靠近后院大门,现在能听见曲调了吗?”
殷天的手机屏幕上跃动着倒计时秒数,它们越来越趋向于零,她没时间了。
嫌犯贴合在后院门外,细长的铁丝工具在手指间娴熟蜿蜒。
门里乍的悠悠然传出了雌雄莫辩的诡谲吟唱。
嫌犯惊得趔趄差点向后栽去,他用手掌撑进泥里,怔怔看着锁洞。
声音离得极近仿佛是故意哼唱给门外的他听。
“你听见了什么?你听见了,对不对,听见了什么?”
嫌犯几次张口,发不出任何声响,鼻头因恐惧冒出点点汗珠。
殷天眼角频频抽动,她双手把着嫌犯的金属椅,脸对脸锁着他扭结的五官。
墙上的黑白钟表,秒针“嗒、嗒、嗒……”滑到正中,滑过正中。
殷天心急火燎,“那个声音……那个人的声音是不是电子——”
手机计时器发出第二次警报。
殷天霍地看向门口,脸色发青。
郭队疾步拐进南廊,7号审讯室就在他前方。
手机传声,“郭队,声音恢复正常,但里面还闭着灯。”
郭锡枰气急,“妈的。”
推门而入,屋内只有嫌犯一人。
“人呢!那个女警呢?”
嫌犯颓丧地弓身坐着,默不作声。
“我问你人呢!”
“走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嫌犯抬头看他,低声喃喃,“我不敢说。”
“说!”
嫌犯硕大的脸盘再次露出女人般恬静的微笑,“她说,你追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追,是因为业绩吗?”
郭队愣了几秒,看着嫌犯许久,哼出一声极冷的寒笑。
中控室的警员们面面相觑,震撼于这文职新人的肆无忌惮。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恶意挑衅。
第17章
那诡异的调子
殷天闯进法医室,将清晨泼上咖啡渍的衬衫甩向孙苏祺,步子不停闪进解剖室,“别进来我打个电话。”
衬衫罩着孙苏祺半个脑袋,她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关门声阻断。
“请问是惠爱医院吗?您好,我是高云晚报记者刘岩,08年贵院的庄郁医生在512地震期间救助的一名患者这段时间通过我们报社想亲自去贵院感谢庄医生,而我们报社也想通过此次机会做一期庄郁医生的专访,贵院方便安排吗?”
“您说的是庄主任吧,庄主任这段时间去湖西交流学习了,能否等她回来再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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