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些硌,从裤兜里掏出个芒果,愣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
自己纯灌了1瓶半的威士忌,醉醺醺豪迈地脱包脱衣,再隔衫脱出了ba,放飞自我的一扔,埋头扎进沙发。
老莫看她迷醉的模样,忙去厨房接水。
殷天醺醺然地从果盘里拿起个手机大小的金黄芒,抵在耳边,“你他妈有完没完……别以为你是个老子你就都对,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殷田民,我迟早把你拍死在沙滩上……喂,喂说话……怎么没声啊!……”
老莫握着水杯抵着墙,看得哭笑不得。
殷天神色不善地把芒果拿下看了看,按了按,“没电了?……你把手机借我……给我!”
说完顺手把芒果揣裤兜里。
老莫摸索着沙发掏手机,思索片刻后放弃,从桌上拿起另一个芒果递给她。
殷天接过,看了看,把芒果往她面前一摊,“莫羽彦,你是不是当我傻?”
老莫扬眉。
殷天大怒,“你不把指纹锁按开,我怎么用?”
殷天乍舌,想起这荒唐事,臊得呵呵傻笑。
继而又安静下来,抓耳挠腮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要来这。
终于,“米和……你说米和,”殷天用脚踹着昏睡的老莫,“你跟我说他啥来着,我前半夜没听清。”
老莫被烦了一宿,继续躺尸。
殷天契而不舍,周而复始地拿脚扽她,老莫生无可恋,暴躁地盘腿坐起,“他!你听好了!他查你,查你祖宗十八代,查你有没有男朋友,查你双亲是谁,查你的梦想是什么,欲望是什么!查你是全天思考,还是在特定时间,查你的身高,鞋子穿多少码,平时住哪儿,早餐吃什么,烤面包上涂不涂果酱,是涂草莓酱,还是涂菠萝酱,还是蓝莓酱!还有,查你对桑国巍是好玩伴的友谊之情,还是真正男女情的萌芽。”
殷天惊愕地打了个酒嗝,差点把老莫重新熏醉。
“因为事儿有点大,所以我反向查了他,他是个处女座天蝎座集合体,谨慎小心,从不露马脚,他还有专门的人为他做扫尾工作。”
“什么意思。” 殷天迟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能查到这些,是因为他故意放水,他想让我查到。他在逼你,跟他对话,跟他交涉。”
她从睡裙里掏出个芒果,用拇指“开锁”递给殷天,哄傻子般,“真诚最可贵,你俩好好谈。”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圣血的味道
凌晨5点, 白炽灯下。
殷天伏案整理着41号anan联排特大灭门案重新立案侦查的报告,还差最后一项就大功告成。
她双目熬得赤红。
手机在一旁充电,依旧有电话不停打入, 殷天索性就静音了。
老殷从威山执着到淮江, 也没让她心软。
殷天最烦两个人能解决的事儿嚷得天下皆知, 老殷算是踩着雷了,闹分局闹成了这个局面。
埃及艳后是老莫捡回来的流浪猫。
通体黑色, 又高贵又诡秘, 一双油绿的眼睛似是地狱之光。
她围着已经见底的食盒来回踱步,而后跳到殷天腿上, 再勾着桌沿往上爬, 占据着卷宗。
殷天的眼神和字迹一断,这才如梦初醒地抬头。
晨熹初微, 透窗洒来一片金光。
殷天舒缓着脖颈,理了理心绪走向阳台。
她早已没了当初看卷宗时的心潮澎湃。
成长了,麻木了, 甚至因为当初太过用力的追念,有了反噬之兆。
她开始遗忘桑淼淼的五官, 桑国巍的声音。
有时在梦中听到有人叫喊她的名字, 那短促的一声,既像巍子,又像淼淼, 她一回头, 是坐在一叶孤舟上的胡志鑫, 于牛毛春雨里望着她笑。
流泻的车辆与行人, 蜿蜒在永和寺外。
朦胧初日下庙宇金光粼粼, 像浮云上的海市蜃楼, 缥缈婀娜且肃穆华贵。
卫生间的冲水马桶响了,老莫怀里揣着六个手机,一股脑散在餐台上。
殷天侧头回望,屏幕上是六个风格迥异的漫画男人。殷天哼声一笑,“我以为你只接冒险和即时战略,偶尔换换格斗和竞速。”
老莫从冰箱门内侧拔出一桶牛奶,打开一闻,差点哕出来,里面都成了豆腐渣,她拧紧盖,一个抛物线扔进垃圾桶,“我得跟紧市场啊,我得搞钱啊。一,恋爱系前景斐然,需求极大,小姑娘们人手一个,狂热;二,谁也甭瞧不起谁,谈情说爱怎么了,我喜欢12个男人怎么了,全方位囊括所有类型,这是我对美的一直至高追求。雨果说什么,神了解人类的需要,所以把天放得那么远,把男人放得离女人这么近。”她又拔出第二桶奶,狗一样使劲嗅,味儿挺正,她抱着桶“咕嘟”了一半。
“雨果说的是‘把女人放得离男人这么近’,”殷天纠正,继而匪夷所思地盯着她,“你这样喝真的不会蹿稀吗?冰的啊。”
老莫粗鄙地一擦嘴,“性别不同,主客体就不同。在我看来,女人是轴心,”她拍了拍肚皮,“都是从这出来的,必须围着咱们转。但我也够惊讶的,这款游戏从策划到研发到技术主创,竟然全是男的,这说明什么呀?”
“男人了解女人,多于女人了解男人。”
“正解!那男人也了解你,多于你了解他。”老莫接着从冰箱挖宝,掏出个三明治,三下五除二扒了包装,一口啃下去,火腿肉冰得她一激灵,“你不是让我查那本书的运输路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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