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更是惴惴不安,生怕赵归真有个三长两短,看着眼前的馒头,闻了闻,确定没有放药之后,立马大口吃起来,再饿下去别说逃跑了,就连走路都没力气了。
一静下来,贺攸宁又开始思索整件事,她原本对赵归有几分猜疑,可经历昨晚这一遭,她却有些动摇。
她隐瞒身份出宫,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在外人眼中,渝平公主正在宫中养病,是以赵归不可能会猜到她的身份。
可是萍水相逢真的有人能做到替他人挡刀吗?贺攸宁不敢确定,但脑海中又浮起一个人影,如果是他,他会的。
这是她失踪的第二天,若不能自己逃出去,那最多两天,她的人就能找到她。如今又将赵归抛掷脑后,一心想着江宁的局势,想着待处理好江宁之事后又该如何处理南边的山匪。
所幸这些山匪并未让贺攸宁一个人待多久,大汉开了门将她蒙眼,带出门外。
这是她第一次白日在山寨走动,或许是怕她知晓寨子中的布局,这些人将她眼蒙住后,又带着她绕了几个圈才将她送到赵归处。
待她走进屋内后,又迅速锁上门。
这间屋子显然是某个山匪的住处,有长久居住的痕迹,看着环境所住之人在这寨子中地位还不低。
环顾四周后,贺攸宁才看向床上躺着的赵归。
赵归戴着面具,实在看不出脸色如何,贺攸宁只能走进两步,弯下腰细细观察,想要看出一丝端倪来。
却不料赵归忽地睁开双眼,贺攸宁被吓一跳,下意识就要动手防御,手快要碰到他脖颈时才止住动作。
这下又轮到赵归懵住,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贺攸宁先打破尴尬,神色自然地直起身问道:“赵兄你感觉怎么样?如今可好些了?”
赵归只当适才之事并未发生,点了点头,又问她:“他们给我请了大夫,如今烧退了也就无甚大事,只需再给伤口换几次药,喝几副汤药便可。”
这人毕竟是为了自己受的伤,贺攸宁听得认真,在心中默默记下。
“你呢?你怎么样?”贺攸宁被他这话问的有些发懵,她身上又没伤。
见她这副模样,赵归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因着身上有伤,赵归没过一会便睡了过去。
贺攸宁百无聊赖地站起身,还想着要在屋内搜寻一番,看看是否有趁手的东西可以偷偷藏在身上,待时机一到,偷跑出去。
只不过这次怕是不能带上赵归,他身上有伤还是在此地静养,估摸着这两日赵家商帮的人就能拿钱来救他,瞧这形势,这些山匪也不像会杀他。
实在不行待她逃出去,再派人来救也不迟。
只是天不遂人愿,还未等贺攸宁有所行动,门外就传来声音,贺攸宁赶紧坐回床前。
那大汉不言不语,手脚熟练地给她双眼蒙上黑布,架起她向外走去,还是同来时一样,带着她绕了几个圈又送回那处柴房。
这一举动实在叫贺攸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人麻烦一遭,就是将自己送去见见赵归吗?
作者有话说:
戴面具的某人:都说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待着她就会想东想西,脑子就会清醒啊!
独处时的贺贺:脑袋飞速运转下一秒就要实施剿匪大计。
戴面具的某人:生病时格外脆弱,需要人陪。
贺贺:这些土匪脑子不好。
第23章
贺攸宁猜测的没错, 这些人兴师动众一遭,不过是想讨好某人,只是却没想到吃力不讨好, 某人并不领情。
赵归听着手下自作聪明的想法, 怒极反笑, “一群蠢货, 真当她是无知小儿这般好糊弄吗?”
几人低着头不敢言语,为首的正是那大汉,此人名为陈吉,平日里一直跟着赵归。
陈吉也知这事实在是做得太蠢,只是自己主子烧得迷迷糊糊还喊着贺攸宁的名字, 他也是关心则乱, 一时间乱了分寸。
赵归此刻虽醒着,但精神却不好,闭目靠在床榻上,陈吉抬眼试探着问道:“主子, 那日误伤您的,您看该如何处置?”
赵归睁开眼看他, 四目相对间,陈吉心虚地低下头。
“罢了,你都说了是误伤, 我还能难为他不成。”若是没有他这一刀, 贺攸宁的疑心恐没那么容易消。
如今一出苦肉计, 还能得到意料之外的关心,也算是一举两得。
“只是他办事不小心, 教好他再让他回来当差。”
陈吉连连应下, 心下庆幸见了贺攸宁后主子心情好, 对于此事并未追究。
到了夜晚,赵归又被送回柴房,许是惦记着他养伤,押他回来的喽啰还带了两床被子扔给二人。
这一天贺攸宁都记挂着他,见他回来,连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他们怎么把你送回来了?你这伤还没好呢?”
赵归拖着被子走到一角,铺好后向贺攸宁招招手,“快来,我向他们要了被子,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贺攸宁有些不自在,可看着赵归热心的模样,一时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磨磨蹭蹭走过去后,靠着墙蹲下,问道:“这不是两条被子吗,你一条我一条。”
说罢,就要伸手去拿,但却被赵归阻止,“我们靠着墙睡,把这一条铺在下面,盖这一条,挨着睡暖和。”还抖了抖被子,示意她赶紧进来。
贺攸宁挠了挠脑袋,心一横掀开被子就半躺进去,做完这一动作又觉尴尬,心里盘算着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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