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恪文:「我奶奶明天来市里体检,我爸妈让我叫上你一起吃个饭。我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主要是奶奶年纪大了,也总念叨我结婚找对象的事,在老家听我姑说我相亲成功了,非说来了要见见你。」
向野:「没问题,你发地址给我,指不定下次我有事还得麻烦你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可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章恪文:「实在太感谢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招呼,我一定全力以赴。」
向野放下手机,想着以后要麻烦人家的事只会多不会少,配合演出就当是提前还人情了。
当代年轻人被长辈催婚的日常,在遇到合适的对象之前,如果有人互相帮忙,也就能少听点唠叨,少受些相亲之苦了。
章恪文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给向野献唱了: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时至年节,在外学习、工作的上庸人也纷纷回程,各大餐厅饭馆多的是同学聚会、校友聚餐、老朋友久别重逢。
云海餐厅的位子,平时就难订,放到这时间段,更是难上加难。
“大少爷,严牧他们回来了,我在云海抢了个包间,你明天别又给我摆你少爷嘴脸,不来开除你人籍。”赵磊歪在王鹤鸣卧室的沙发上,满嘴酒气。
“你还叫了谁啊?”王鹤鸣没有习惯性地一口回绝,他想到上次去了同学会的向野,心有余悸。
“就我们几个老爷们儿,你放心,一个女的都没有,我也是怕了她们了,尤其是雁飞,我再也不敢叫她了。”赵磊想到上次喝茶不欢而散的闹剧,也心有余悸。
回庸墅的这两天,赵磊每天盯着王鹤鸣,就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回澧岸学府,好去一探究竟,看他是不是真的背着他们金屋藏娇了。
王鹤鸣也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他不去澧岸学府,是因为实在猜不透向野的心思,在他看来,他现在和向野就是进退两难的关系。见了面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其说是防着赵磊,不如说是躲着向野。
本来当了老师后早就戒掉的烟,这两天也苦闷得忍不住又抽了起来。
那一缕缕的烟,倒是能轻松从嘴里呼出去,心里堵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对于云海餐厅来说,明天,只是普通且忙碌如常的一天,对于王鹤鸣来说,却是戏剧性十足、跌宕起伏的一天。
他也没想到,向野会在那儿突然出现。
第37章 冒牌情敌,也有无敌威力
王鹤鸣被赵磊拽进云海餐厅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杨卉和自己花友会的朋友正聊天,他走过去跟长辈打了声招呼。
“万阿姨好。”
“哎哟,鹤鸣长得可真帅啊,不仔细看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大明星来我们上庸拍戏了呢。”万晓芳出了名的会夸人。
“你们家恪文才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听到别人夸自己儿子,当妈妈的总是受用的,杨卉自然要回一下礼。
王鹤鸣想着打完招呼就走,结果被他妈妈挽住了手,现在两个人聊在兴头上,他只好在旁边干站着。
“我可不指望他当多大官,赶紧给我把儿媳妇带回家才是正事,今天要不是为了见见他女朋友,我也不会跟杨会长你请假啊。”万晓芳满脸写着“人逢喜事精神爽”。
“妈……那我先去找我同学了啊。”王鹤鸣觉得“儿媳妇”这种话题稍有不慎就会聊到自己头上来,想着赶紧抽身是正事。
等王鹤鸣大步流星地走进包厢,被大家捧得很不自在的严牧,看到王鹤鸣很是惊喜:“鹤鸣?!终于来了你!”
他知道,只有王鹤鸣懒得跟他说那些场面话。
几个马上三十的中年男人,聊生活、聊工作,聊来聊去就发现圈子不同已经没太多共同语言,只好又把话题往以前拉扯,往那些他们都熟悉的人和事拉扯。
“我又想起了严牧那封被向野丢进垃圾桶的情书,所以你当时到底写了什么?我太好奇了。”赵磊又开始翻起了旧账。
每年聊来聊去聊到最后,就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王鹤鸣无聊得喝了一口水。
“多少年的事了,不过我倒是挺多年没见过向野了。”严牧并不介意别人翻他的旧账,情书被向野丢进垃圾桶的难堪,比起年少时候的心动没被回应的遗憾,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都要跟博导的女儿结婚了,还惦记着白月光呢?”彭志酬说起话来,经常让王鹤鸣忍不住在心里给他一个过肩摔。
“那可是我高中回忆里的女主角啊,那个时候的喜欢才是最纯粹的喜欢,虽然一封情书被你们嘲笑了这么多年,不过想到那时候年轻气盛的自己,还挺有意思的。就感觉后来再也没有那种,纯粹地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了,虽然结果是很受伤,但是被向野扔情书的经历,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对不对?那时候喜欢向野的就我一个人吗?你们敢冒险出这样的洋相吗?比起你们,我好歹不怂。”严牧脸上有一些经世之后的释然。
“我们能跟你比啊?你年级第一,高大帅气,她都懒得理你,我们这些个歪瓜裂枣的,上去送人头,那不是自取其辱吗?”钟诚说完,大家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只有王鹤鸣笑不出来,他又想抽烟了,他在一片笑声里起身走了出去,在楼梯口的抽烟区,缓缓呼出胸腔里的郁结。
比起喧嚣的餐厅,楼梯口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想要自我反省。
无论是少年坦荡的陈致澄,还是表白被拒的严牧,都让王鹤鸣心头涌起强烈的挫败感。钟诚的话多少也戳中了他。比起当时在学校风头无俩的严牧,那时候的他,的确也觉得自己过于普通,没有自信去争取。
向野为了扮演好章恪文的体面女友,特意还去向里那里开了车过来,开进停车场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夹缝中的车位,她着急忙慌想把车停进去,然后就非常“幸运”地刮到了旁边的奥迪 a8。
向野看了一眼时间,怕误了饭局,透过挡风玻璃找到了车主留的联系方式,拨通了那位不知名倒霉车主的电话,只想快点陪钱,赶紧去赴宴。
“车主您好,我刚刚停车不小心刮到了您的车,您看需不需现在过来一趟,我们现场解决一下赔偿的问题。”向野又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约好的时间就剩十几分钟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掉链子。
今天,不管这车主要赔多少钱,只要不是过于离谱,她都认了。
“好,我马上过来。”严牧挂掉电话也是哭笑不得,回老家前刚提的车,这就挂上彩了。
向野站在车旁,有些焦急,本来是预留了充足的缓冲时间,结果人都到楼下了,刮了别人的车,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今天为了“见家长”,她还特意倒饬了一番,想到要见长辈,不好穿得太沉闷,米色大衣搭了一件深咖色毛衣,酒红色百褶裙和白色切尔西靴,今天穿得完全没有什么职场的锐气,浑身笼罩着“一团和气”。
严牧赶到车旁,看到戴着口罩的“肇事”女车主,和气地打了声招呼。
向野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个车主看起来不像是会刁难人的样子。
“这点小刮痕没事的,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严牧看完,觉得实在没必要追究。
“我得赔偿您啊,这补漆也得花钱,虽然您可能不在乎这点钱,但是毕竟犯错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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