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娣看了眼张凤慈和万红芳,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她说不出口是因为她们背后说人长短才打起来的,只能把责任往张凤慈身上推,“就是,就是张凤慈同学,她说话不太好听……”
柯冠见她说话支支吾吾,便忍不住皱眉,他又问另一个同学,“你说。”
肖丽也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也是说张凤慈的不是。
万红芳嗤笑,“辅导员,你听见了,是张凤慈没事儿找事儿。您大概知道她之前为什么换宿舍吧,不就是跟宿舍的人合不来才搬我们宿舍来的,来了我们宿舍就一副大小姐的派头,还想让我们伺候着她,哪来这么多好事儿。就因为一点小事儿不依不饶动手打人。”
听她们合起伙来颠倒黑白,张凤慈直接就怒了,“你放屁,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背后议论赵夏意引起的?就因为我不参与你们的下舌,你们就说难听的话,而且先动手打人的是你好不好?”
万红芳也不甘示弱,“你先动手的。”
“你先动手的。”
俩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谁也不承认是自己先动手的。
柯冠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林海荣听着跟赵夏意有关便给韩冬青使个眼色让她去喊赵夏意。
然而早有人通知了赵夏意,这会儿赵夏意就站在门口听着呢。
赵夏意倒是没想到有一天张凤慈居然会因为她打架,至于原由她还真就不清楚了。
柯冠头疼的看着张凤慈脸上的伤,问道,“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凤慈也不傻,明显听出来辅导员觉得那三个人说话不可信了。于是从她回宿舍开始,万红芳三认怎么说的话,她又怎么回的,万红芳如何骂她又怎么先动手的说了出来了。
她也看到门口的赵夏意了,眼神有些不自在,“总之,我说的话都是实话。”
似乎为了印证她说的都是真话,张凤慈直接竖起胳膊发誓道,“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那就叫天打雷劈。”
万红芳嗤笑,“四旧的玩意儿,就糊弄自己吧。”
张凤慈瞪眼道,“我要是说一句假话,让我大学四年上不完,让我出门被扯撞死。我敢这么发誓,那么你万红芳同学,你敢发誓你没有背地里说赵夏意的坏话,没酸里酸气吗?你敢吗?”
说到最后张凤慈的声音很大也很犀利,连走廊上的同学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现在虽然讲究新社会,不搞封建迷信了。但谁家过年的时候不祭拜祖宗啊。这样的事儿嘴上说不信,但张凤慈发的誓可够毒的了,而且张凤慈和赵夏意关系本来就没那么好,没必要用这种事儿讨好赵夏意。
所以大家几乎已经信了张凤慈的说辞了。
然后看向万红芳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万红芳慌了,她急道,“我没有说那些话,那些都是你瞎编乱造的。”
“是不是瞎编乱造你自己心里清楚。”张凤慈难得这么硬气,说完便不再看万红芳了。
跟张凤慈比起来,万红芳几乎就没受什么伤,大家在有些事儿上更同情弱者,便开始说起万红芳来。
万红芳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柯冠也有自己的判断,对万红芳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万红芳咬唇,眼光瞄了眼门外的赵夏意说,“我没说。”
突然门口有个女同学道,“说起来前两天我路过你们宿舍的时候还真听到你和林招娣说赵夏意的事儿了,说她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是这么说的吧。”
她旁边的一个女生道,“的确说了。”
当时她们听见虽然不赞同她们背后说人长短,但以为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还不止一次的说,那就品性有点不好了。
赵夏意是有自己的骄傲,但说赵夏意目中无人,那就有点冤枉人了。赵夏意在班上见了谁不是和和气气的,旁人问个什么问题也都非常耐心的讲解一下。就万红芳和林招娣也没少往赵夏意跟前凑啊。
这俩女生几乎戳破了万红芳的脸,万红芳脸色有些难堪,已经完全不敢看门外的赵夏意了。
柯冠叹了口气说,“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万红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柯冠道,“同学间打架不是小事情,影响恶劣,我会将这事儿报给学院,学院怎么处理到时候你们都得接受。”
这一层的学生里可不止是新闻系的学生,播音主持等一些专业的学生也都在这一层,所以这件事不用等明天,到下午估计就传遍整个传播学院了。
柯冠走后,张凤慈就要爬床上睡觉去,被林海荣一把拉住,“行了,下来,跟我去医务室处理下伤口。”
张凤慈瞥了眼门口站着没走的赵夏意说,“我不想去。”
脸上被抓破了,头发被薅去一些,出去让人一看就知道打架了,太丢脸了。
林海荣还想再劝,赵夏意说,“那去我们宿舍吧,我那儿有药水儿,先给你消消毒。”
张凤慈别别扭扭哼了一声,“不用你好心,我不是为了维护你才打架的,我是因为她骂我先动手打我,我才还手的。”
赵夏意不以为意,“好的我知道了,那么现在过去吧。”
张凤慈还是不走,林海荣和韩冬青直接上来拉她,最后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
她一走,万红芳的脸直接拉下来了,林招娣有点害怕,“红芳,你说这事儿闹的,学校会怎么处置啊。”
要处置也是处置打架的人啊,跟林招娣有什么关系。
可说坏话是她们三个人一起说的,现在可能挨处罚的却是她自己,万一被记过什么的,那她大学的档案上肯定得记上一笔。
想到这个万红芳就有些慌了。她的父母虽然是工人,但能上学太不容易了,就等着毕业分配工作呢,万一被记过了,那以后就难了。
“你又没打架,你害怕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