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让他去大房那边跟他大伯说说帮忙的事,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整得好像死了爹娘似的?
“你到底去不去?”苏老太咬牙切齿。
苏胜利却半点不想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凭什么他的女儿就该被害死?
从小,他不被家里疼就算了,从小就被扔到了大爹家,是大爹大娘救回了他一条命。
没有奶,那个年代奶粉也不好买,是用米粥一口一口把他喂养大的。
大爹大娘不是他的亲娘,却把他放在心里疼,亲娘都不过如此。
可是眼前这个亲娘,在生下他之后,她又做了什么?
她把自己奄奄一息,病得快死了的儿子,扔给了自己的大哥大嫂。美其名曰是过继给人家当儿子,其实是不想自己花钱,让人帮她救儿子,养儿子。
等到他大了,可以出劳动力了,她又以大爹大娘已经有了儿子为名,又把他要了回去。不给?那就闹。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爹大娘都是工作人,是体面人,可禁不起她这么闹腾,可不就把他又送了回去?
他为这个家,高中没读,回家务农。为了这个家,他去邻县木匠大师那学手艺,学成后赚得每一分钱,自己连私房钱都不敢藏。
大爹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一份厂里的工作,他就可以当工人了,结果他的亲娘一声不吭的,让厂里把工作让给了他的三弟。问她,她还有理,三弟没工作,难道在家里务农?三弟不能务农,难道他就能了?
他和媳妇是同学,秋亚嫁到他们家,过得又是什么日子?
苏胜利呜鸣,他对不起秋亚,对不起孩子。
自认为帮着秋亚干活,不让她受一点苦,可是哪能想到,他的亲娘竟是这样的揉搓自己的媳妇,还有他的孩子。
他是苏老太亲生的,却活得还不如后娘养的。
“谁爱去谁去,我不去!”苏胜利咬着牙根,声音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为了这个家,奉献得已经够了。
苏老太瞪圆了眼睛,什么?这还是她那个什么都听她的老二吗?
苏老太当年嫁给苏老爹,那会苏老爹的爹娘还在,她做人媳妇,那是被搓揉狠了的。千年媳妇熬成婆,终于能够当家做主了,她向来都把权利捏得牢牢的。
哪怕是家里做个饭,那粮食的多少,做什么菜,放多少油,那都是她分配好了的。吃饭的时候,更是不允许媳妇沾半点手,分饭的权利都是她的。她往谁的碗里放多少吃的,那都是她说了算。
哪个儿子不都在她面前老老实实的?
什么时候,老二竟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苏老太怒了。
从来没有过的愤怒,让她整张脸的肌肉都抽搐着。
她面无可憎地瞪着他,一双眼睛瞪得几乎突出来:“你个不孝子,没良心的东西。你侄女现在躺在医院,生死不明,你竟这么狠心,连小小的忙也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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