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倪迦虔诚地为自己的未来祈祷了一整个暑假,但当她的新班主任——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女老师走进教室时,倪迦直觉大事不妙。
她的第六感无法在考试的时候帮她猜对正确答案,但在这种时刻往往灵验得很。
果不其然,倪迦只不过上了两个月的学,人已经瘦掉了七八斤。
知道的,倪迦是在上学;不知道的,还以为倪迦当童工被黑心资本家压榨了。
幼儿园、小学、初中,厌学的欲望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小时候经常和她一起玩的小区朋友们有的快有的慢,但都还算顺利地适应、融入了中学生活。
上小学时这群人还信誓旦旦地许诺,会一直和她统一战线,坚定成绩差的立场不动摇。
结果现在一个个往办公室跑,比谁都勤快。
倪迦感到一丝背弃感。
她想,既然都这样了,那自己也要再努力一点,把成绩给提上去。
不说中上游,起码先脱离倒数的身份吧。
可即使做再多的卷子看再多的错题,不说考试成绩提升,倪迦就连上课都逐渐变得吃力。
倪迦还在纠结上一题是怎么解出来的,老师进度就已经跳到了下一题。
抓到台下看上去像是在发呆的倪迦,老师便点了倪迦的名字让她来解这一道题。
倪迦应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转也转不动。
老师等了半天没等到倪迦说话,也没给倪迦台阶,直接叫了另一个同学。
倪迦就站在原地听那个同学答题。
“嗯,很好。”老师用粉笔将答案写在了黑板上,“两个人都坐下。”
“有些人我都不想说你,上课不认真听怪不得考试考那么差。”
确实,每出一次考试成绩就相当于在扎进倪迦肋骨里的刀上再加点力。
倪迦垂头坐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后半节课的。
期中考试,倪迦在刚考完对答案时就提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当然不会是她自己主动去对的。
周五下午考完试,前后左右的同学没有着急收拾东西回家,各自拿着试卷对得起劲,倪迦一个人呆在座位上收拾东西,想听不见答案都难。
他们说一句,倪迦的心就凉一分。
收拾书包离校,没走走了上百次的回家的那条路。
倪迦久违地,没有目的地,随心所欲地走。
正好是下班高峰,路上行人很多。
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都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等倪迦迟来感到有些疲惫时,她都已经从学校走到了靠市中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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