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鹂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就是两人贴着面孔,从左边转到右边,再到左边,抱着啃嘴唇!”
陈宏森恍然大悟:“火凤凰里演过!”
梁鹂还挺遗憾的:“每趟电视里要香嘴巴,外婆就捂住我的眼睛。”
陈宏森安慰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把袋子给她,又问:“你说的赵叔叔是哪一位?”
梁鹂掏出炸鸡块咬一口,边嚼边道:“我姨姨原来的男朋友。”没想到肯德基的家乡鸡这样的好吃!
“赵医生?!”陈宏森也有些呆住:“你告诉你姨姨没有?”
梁鹂摇摇头:“我觉得我只要说出来,她们肯定会生气。”
陈宏森也有这样的预感,至于为什么宝珍姨姨原来的男朋友,和雪琴姐姐谈起恋爱,大人们知道后就会生气,他俩确实也想不明白。
“薯条要蘸番茄酱吃。”他撕开小口子,挤出红红的番茄酱,梁鹂没见过,很新奇的涂在薯条上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感叹:“原来番茄也可以这样吃。”
“当然。”陈宏森说:“和花生酱一个道理!”他挺喜欢看梁鹂吃东西,像吃橡果的松鼠,怪可爱的。
两人回去的路上,陈宏森告诉她:“阿姐和赵医生的事情,我打算讲给姆妈听,你也别瞒着了,告诉沈叔叔就可以,他会去告诉她们。”
梁鹂答应下来,又厚脸皮道:“你还是带两盒饭吧!吃不完我帮你吃好了。”
陈宏森喉咙一噎,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这样的!
第叁肆章
沈晓军在弄堂里抽烟,春雨绵密而细碎地轻落,他往后退几步,贴墙根站着,躲过了屋檐嘀嗒掉下的雨水。
到处都湿漉漉的,滋生出一块块绿苔藓,斑驳滑腻,粉灰的墙面有,公共自来水处的水门汀有,幽深的阴沟里有,种凤仙花月季花宝石花的陶盆面有,抬起头,对面发黑的瓦片碧莹莹的。
有人戴斗笠披蓑衣、边骑自行车边拉长了嗓音吆喝:“棕棚藤棚修哇!磨剪子磨菜刀嗳!”转圈的车轮钢条压过阴井盖,噗通一声,铃铛被震地吱唔响着,从他面前过去了,雨洗的地上映出一条细细含花纹的碾痕,像要一直延伸到天边。
沈晓军吐口烟圈,青烟如雨雾迷蒙,不远过来个人,打着一把浅紫色的油纸伞,把脸和胸前都遮挡,彷徨的弄堂凝了深深的寂寥,待走到他跟前,才把伞收了。
沈晓军笑道:“我以为来的是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原来是你!凭白无故撑一把紫油伞,腻心巴拉额很恶心!”
阿宝笑着把伞甩了甩:“一个外地客落在车上的。”又问:“这样好天气不回房困懒觉,倒站着在门口淋雨,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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