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如果有面镜子在季夏面前,他一定会发现自己这个眯眼的动作,像极了陆南叙。
季夏细想刚才听到的话,今天下午演讲的只有陆南叙一个人,明显还是针对陆南叙来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次庙会是事发突然,才被他们追着跑,这次季夏事先知道了,可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也不看看嘉杭是谁的地盘。
季夏提着餐盒,一路小跑到教室,献宝似的放到陆南叙的课桌上,抽开餐盖:“当当当!”
“今天有新菜色,我猜你肯定喜欢吃,我们家阿姨昨晚才研究出来的……”
陆南叙嗯了声,目光没有在上面多做停留,盯着满脸热得透粉,头发湿润的季夏看了一会,把人拉到椅子上坐着,递来一杯凉白开。
“慢点说,不着急。”
趁着季夏喝水的功夫,陆南叙把菜端出来,教室里同学基本都去吃午饭了,他抽出本书帮季夏轻轻扇着。
“下次不许一个人去了。”
陆南叙声音淡淡的,季夏却没由来的有些心虚,点了点头。
陆南叙屈指刮掉季夏鼻尖上的汗珠:“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你至少得跟我一起。”
陆南叙掀起眼皮:“听到了吗?”
季夏这下是真的心虚了,他莫名想到打算一个人去处理谭天的事。
因为下午的演讲对陆南叙挺重要的,他不想他为别的事出什么差错。
当然,季夏也有私心。
那天庙会谭天的所作所为,肯定是知道一些系统没涉及到的陆南叙信息,要是陆南叙也去的话,他就没法子从人嘴里把话撬出来。
不过他也就几分钟前见过谭天,连谭天本人都不知道,陆南叙怎么可能会知道。
大概是他想多了。
季夏瞪了陆南叙一眼:“我一个人去拿餐盒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一有空就……”
声音越说越小,陆南叙见状挑了下眉,低声道:“那是谁在厕所拽着我衣服不松手?”
陆南叙声音有一种冷冽的质感,一本正经问暗示性问题能让被问的人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道德沦丧的事,尤其刻意压低之后,更是能让人羞得满脸通红。
季夏也不例外,他抓着椅子边缘的手指松开又握紧,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陆南叙的衬衫衣角,揉得皱巴巴的,恼羞成怒道:
“我就拽了,你不挺乐意的吗?你是我男朋友不给我拽你还想给谁拽,你怎么不说话了……”
一阵压抑的惊呼从门口传来,季夏僵硬地转过头。
沈秋秋和她的小姐妹刚吃完饭回来,两眼放光,一脸的兴奋激动果然如此,显然是把季夏说得话听个一清二楚。
沈秋秋咳嗽一声:“那什么,我,我没听见,真的,我就从你说什么朋友、拽衣服那时候才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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