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走上前把红布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抬到檐下擦拭,又搬来云梯。
烟雨朦胧中,“仪宁长公主府”六个大字熠熠生辉。匾额是用金丝楠木做的,嵌了几颗玉石,更遑论那六个烫金隶书,一字难求。
荀欢满意一笑,阿兄还是疼她的,这才是长公主的排面。
她仰头看他们把匾额悬在门上,余光中瞧见常鹤正往这边走。
他未撑伞,细雨落在他的眼睫,蒙着层水雾,他似有所感地抬眼。水雾落下,那双平静的眼睛却显清亮,只望着她一人。
似是隔着霭霭青山对望。
荀欢看愣了。
走到跟前,荀欢见他薄唇微张,似是要说话,却又猛地抬眼往上方瞧了一眼,瞬息之间,他扑过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荀欢的身子重重地下压,背着他倒退着走了两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荀欢茫然极了,他怎么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扑上来了?
她不明所以地想要回头,耳边却传来一声压抑着的痛苦闷哼,夹杂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第4章 章良家妇男 我允许你亲我
匾额沾了水,湿滑异常。
云梯上的侍卫们被公主盯着,本想表现一番,可是越心急却出错,将要挂上时便急不可耐地邀功,匾额的一端掉落,直直地砸向站在下面的荀欢。
匾额掉下来事小,公主受伤事大,幸好常侍卫护住了公主。
云梯上的侍卫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另有几个侍卫把何长暄拉起来。
春时反应过来:“公主,您没事吧?”
荀欢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常鹤,急的眼圈都红了:“把他扶到屋里,去请郎中!”
走出几步远,聒噪的声音顺着风声隆隆传来,常鹤强撑着回头。
是她训斥侍卫的声音,隔着雨雾也能听清。
他仰头闭上眼睛,任凭雨丝飘落,顺着下巴潜入他的衣领,泛起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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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赶来的时候,荀欢也提着裙子进来,入眼便是他解了衣裳的模样。
不愧是常年习武的郎君,宽肩窄腰,还有恰到好处的肌肉,但是并不显粗壮野蛮,穿上衣裳便是个清瘦俊秀的郎君。
虽然喜欢,但是荀欢却没细看,径直绕到他背后,只见一片刺目的红,背上已经破了皮,似乎还有深红的瘀血。
不过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想必是没有伤到脊骨。
想到这里,荀欢松了口气,虽然最后那两个侍卫接住了匾额,没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但是被匾额最利的尖角砸一下,得有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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