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夙明显也记得他曾经那事儿,不久前才又见过他打牌的技术,只能说同情一把那俩人,也不再多说。
‘你把我的牌友吓走了,怎么赔我?’他刚回头就发现人走了,于是跟她撒娇,有个由头跟她说说话,才能缓解他酸唧唧的内心。
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他需要安慰!
……“嗯帮你把输的钱赢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输的多。’岁惑一下子僵了,心虚更甚。
……“现在知道了。”
她当年觉得他是故意藏拙,谁知道是真不行,这么久了技术没进步,运气更没进步,逢赌必输。
单纯撒撒娇还挺可爱,就是理由实在难以让人无视。没忍住就调戏了一把。
比起这个,现在她是兔子没找着,呼救也听不见了。这里禁空,飞也飞不了,否则早到地方见到人了。
后面陆夙也断断续续听到求救,挡路的动物却无一例外是兔子,抓过,赶过,救过,没一样做得到。
只是每死一只,岁惑就会告诉她多来了一封罚单,被找茬的对象始终是秋景燃,他的会客室总是满满当当。
【宿主,支线剧情,要做吗?无物质奖励,仅丰富资料完整度。】
……“你都说话了,我当然得去看看,接受。”
陆夙还是比较在意时停那句发发善心的,否则也不会在那群兔子身上浪费时间。系统任务,总不会无的放矢,她心里始终悬着一根刺,目前各方明面的势力都已经接触过了。
也就是剧情中未出现的官方,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时停,抑或周棠,就连原身,全部受他们牵制,不得动弹。
假设划分正反派,又绕回死结了。陆念渝和林木深能得时停看重,却未有过什么存在感,时渊属于主角团,剩下的关键。
——是容玲!
那个正义刚烈,即使对她都保有善心,打抱不平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孩,性情天真热忱……但这种,天道或者说世界意识博弈的人间,会如何呢…?
她皱着眉,跟着系统指示走到地方,眼前是大片的废墟,烟尘弥漫,嘶哑的哭喊断断续续像鬼一样。
定睛一看,角落里缩着一个人,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除了身上脏了点,精神倒还挺足……忽略快崩溃的那股疯劲的话。
微不可闻的臭味混着尘灰进了陆夙的鼻子,呛了一下把角落那人吓得不轻,破音的尖叫声显然吸引了一些东西。
落单的骷髅兵被陆夙一个眼神吓退,成群的野兽却越挤越近。他叫的越厉害,吸引的就越多,陆夙不耐烦上前将他拍晕了,决定先解决了这些东西再说。
除了基本的一点点特征,几乎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它们不止变异,现在说变态都不过分,就拿最近那个举例,牛角猫尾猩猩脸,看一眼八辈子都会噩梦缠身。
更别提,蛇身犀牛头蜈蚣腿……她都想尖叫晕倒死掉一条龙了。
“这支线我不做了,你给我导航回去吧…太阴间了,这不是一个人类能承受的……”陆夙眼皮狂跳,这里其实是克苏鲁世界吧?!没触手但是san值狂掉啊!
也就是仗着旁边没人她才敢这么说,下手砍的时候半点不含糊。
嘴上不停,才不会太在意眼睛看到的,她已经开始背霸总语录转移注意力了。穿梭在其中,看似轻巧,好几次都险些被扼断咽喉,撕扯尽躯体,陆夙凭着源源不断的武器替换才实现脱身。
这也令她更深刻的认识到,武器库的权限,是官方,是军政界高层所赋予的权限,一旦失去,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她会被这些扑上来的“怪物”撕碎,就像既定的……命运?
叁个仿生人中,主角与反派已经出场,为了平衡,剩下的,只可以,也必须中立。
在厮杀中,一个问题困扰着她,时停靠银币和特殊房间操控陆念渝,却也保住了他不被任何一方打扰的中立。
陆夙想法的中心,在此刻出现在了眼前,他轻轻吟唱着难懂又晦涩的歌,声音空灵悠远,仿佛来自深海的塞壬。
「a n gags eaeqee fana ea」
「ee taka ea enje gyajlee tatakaa」
「as qel gaya kafa enne eje」
到这里戛然而止,她却下意识觉得并没有唱完,歌词的意思陆夙并不能理解,确定的只有它杀伤力十足。
仅仅一小会儿,死在他歌声下的东西比她杀的要多很多。陆念渝踩着一地鲜血与丑陋的尸体缓步走向她,脸上没有表情,眼神麻木的如同死水。
她还记得这家伙听不见,就没试图与他说话,就站在原地。
两个人面对面,静静的站着,像是斗兽场里最后活下来将要进行决斗的人类。气氛一时间凝滞起来。
“……不是我…不怪我的……”
陆夙拧眉去看,原来是被自己打晕的那个人醒了,一脸惊惧的往身后缩,嘴里念念叨叨着含糊的话。
没了后顾之忧和烟尘的阻碍,她轻易的在一截残墙下发现了遍布青紫和啃咬痕迹的断手,指骨纤细修长,看这个形状,约摸是个女孩子。
心里一沉,掀翻了压在上面的废墟烂砖,露出一个背影,她已经被砸的看不清轮廓,血肉模糊,血把她和衣服粘的分不开,下方的尖锐钢筋又固定住了她。
露出的小半张脸和这身衣服已经足够自己确认她的身份。
陆夙小心的把她从这里带出,听见她低低的咳了一声,以为还能救,却在下一秒,发现她正朝着骨头变化。
容玲,要变成骷髅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啊啊!!”那人抱着头大喊,神色愈发癫狂。
而他旁边的一块灰尘纷飞,好像一直没停过,应该是烟尘的源头?
砰的一声,从那里扑出来一个满身狼狈的人,他看上去情况更不好,径直掐上那人的脖子,嘶吼着想让他死。
“容玲”已经失去神智了,似是不适应骷髅的身体,走起来跌跌撞撞,她竭力想拉开那两人,却害得自己仅剩的那只手骨头散架。
她比一般骷髅要脆弱的多,状态也更糟糕。
走近了看,掐人那个果不其然是谢晓聪。他双目赤红,俨然失去理智,却还记得不动用异能,只他本身又弱,哪有力气对付这个比他强壮的异能者呢?
这人不反抗,拳头攥得死紧,若是忍到极限,吃亏的只会是谢晓聪。
陆夙记得这女孩对她的那丝善意,觉察到她想要拦下谢晓聪,决定帮她。也算是,对自己食言的补偿。
她为了安抚林木深,告诉他这些人不会有事,结果容玲没了,于情于理,都该弄清楚状况,给他们一个交代。
谢晓聪被她拉开,获救的那个人着急忙慌的缩回角落,抱着膝盖小声嘟囔:“……我也不知道,可当时,是她要救我的……不怪我,不是我求她的……是她太弱了,她要是男人…我们俩都会没事的……”
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自私又恶心的话不断脱口而出,可他就像疯了一样,反复念叨。
这些话被她拉远的谢晓聪听不到,陆夙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冷冷的看他一眼,对方连头都不曾抬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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