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燕燕房里的所有东西打包好装进箱子。」顏卓逸朝两个小廝吩咐道。
「且慢!」大受惊吓的袁妈妈扬手先止住小廝刚要移动的脚步,「是谁惹老闆您生气了?不妨先跟我说说。」
燕燕的房间可向来被他宝贝得要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袁妈妈。」顏卓逸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冷脸唤道。
「……啊?」从来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的她抖了抖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手段,了不起。」
躲开他视线的逼视快速思索了片刻后袁妈妈不太肯定的问道:「老闆您,知道了?」
「綵巧阁从现在起归你了,包括别处的那几间,」顏卓逸就像隻身负重伤的野兽般戒备又痛苦的说:「女人真的很会骗人。」
他受伤的不是燕燕不爱他,他受伤的是一腔真诚总是换来满腔的算计,他做的这些难道还不配得到一点起码的尊重吗?
「我们这样做本意是不想伤您的心啊。」哪想到说出真相后果会这么严重。
「你们让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蠢的人。」一时间家里这些年来骂他的那些话全涌上了心头,他为一个谎言付出这么多却全成了笑话。
「对不起,老闆。」
「詹兆虞从南洋回来以后是不是还得到了燕燕的一封信?」
这是他从乌篷船上离开前问对方的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参加科举去做仇人的官员?詹兆虞却无奈的说这是燕燕临终前再三交代的遗愿,不准他辜负多年所学,希望他摆脱贫寒的出身做个人上人,她的悲剧是父辈造成的不该拿来惩罚这一辈的人,牺牲了她已经太足够了。
「是有一封趁您不在时写的遗书。」毕竟顏卓逸也不可能每天都十二个时辰守在燕燕身边。
「没想到她竟对我见外至此。」
得到了这个肯定的答復确定詹兆虞不是骗他后顏卓逸也无话可说了,从此以后除了家人他可能再难相信任何人。
「千万不要这么想,燕燕对您绝对是充满感激的。」怎么会把他当外人。
「感激。」顏卓逸仰脸笑了起来,「让渡书我会留在书桌上,你明日一早进房去拿吧,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头也不回的高大背影是袁妈妈这辈子见到老闆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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