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越哭,她身上怪异的紫色就越来越淡,渐渐褪成正常的婴儿肤色,怨力大量的溢出,杭池珩的力量本就是以怨力为基础,此举让他无法继续维持自身的防卫。
他一个不慎,竟然是让那火焰鑽入了妖心。
他震惊于那透明火焰,那是「无」的力量。
当年他偷偷闯入存放书籍的地方,在杭家秘术最后一页偷偷加的,叛逆的想要在杭家能够流传的东西上,留存他自己的痕跡。
这原先只是个猜想,竟真的有人参透了这个力量。
一念起,而百愿生,念起之初,便是虚无,虚无生一切可能。
知道这件事的瞬间,他就好似见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不甘心道:「我是参透了愿力的人!我就是愿力,只要世间有愿力,我就会活着,我永远活着。」
杭泉瑾面露倨傲,说:「那我就见你一次,杀你一次,杀几次不是杀,次次将你挫骨扬灰,我看你是不是傻,还敢继续造恶,到我面前死一遍。」
牠绞痛非常,透明火焰焚烧着牠的神智,哀嚎着与婴儿哭声一起灰飞烟灭。
杭泉瑾的第一反应是:结束了?
第二个反应是……
裴景翊就看着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他堪堪扶住她,就见到她又出现了上次处理完厕所女鬼时的神情,醉醺醺的流氓模样。
杭泉瑾轻轻挣脱开他的手,甩甩头恢復一点理智,挣扎着站起身跑到裴父裴母那边,蹲下去检查他们的状况。
她颤抖的伸手,双手擒住了掌中聚成的叶片与花瓣,覆在他们的额头,她看见两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也不再冒冷汗了。
杭池珩应该还是耗费了妖力去架那个缩地阵,根据距离、传送人数、维持时间的不同,就以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物什,应该是难以支撑。
他本身就在虚张声势,在经歷过杭城珺的搏命一击、这几年来的因果相报,他再强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四年间,就恢復到他的巔峰时期,就算他有婴灵为辅,也仍有落差,因此只来得及将裴家父母擒来做人质,并未来得及对他们痛下杀手。
杭泉瑾忍着晕眩的脑袋,她不太确定裴家夫妇有没有被种下甚么深藏的诅咒,只能尽力匯聚出一点力量稳固他们的心神,薄荷清心、菊花安神,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拜託…一定要好起来……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转头看着蹲在一边的裴景翊,却在他回看之前撇过了头,挥手召回魂铃,这魂铃受妖力侵蚀,短时间不能再用了,还要放回杭家祠堂净化处理。
脑袋一阵晕眩,杭泉瑾差点又一头栽到地上,她双手再度结印,架起了杭家正统的缩地咒将裴家人带回了裴宅。
林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夜里渐渐恢復原来的声响,蝉鸣、蛙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