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军到洛阳,毌丘俭等一行人被随军押送回来,直接就进了廷尉监牢。
与那些被游街示众的人相比,毌丘俭倒没有受到如此对待。进了监牢后,廷尉陈本也异常小心,没有多问毌丘俭什么话;而且包括廷尉府属官在内的各种人等、也不能轻易靠近毌丘俭。
但毌丘俭肯定是死罪、而且要诛三族,无论是谁也没办法改变。
幽州起兵,必须要给毌丘俭定一个谋反罪,否则就相当于承认毌丘俭勤王的名义,这是当政者万万不能接受的结果!谋反罪,按照律法就是诛三族。除非修改朝廷律法条文,不然结局就是注定的。
毌丘俭独自呆在一间简陋的牢房里,空气里弥漫着臭味。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眼前的环境,心中时常所想、大多是战场上人马奔腾的光景。毕竟所有的一切,关键还是决战失利的延续。
他有时候也会想,在部将弓守背叛之后、大概就应该挥剑自裁的。活到现在已没有了作用。
就在这时,廷尉陈本忽然出现在监牢门口。这么快就要给他定罪了吗?
随着“哗啦”一声铁链声,狱卒把牢门给打开了。陈本身边还站着个身材单薄、面白无须的男子,毌丘俭很快看出来,此人是个宦官。
廷尉陈本神色异样地打量了一番毌丘俭,转头对宦官道:“张公公,他就是毌丘俭。”宦官点头道:“有劳陈廷尉。”
宦官走进监牢,其他人便回避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牢门,踱了几步,这才开口道:“我乃大长秋的谒者令张欢。”
毌丘俭抬了一下手镣,点头简单地回应道:“幸会。”
张欢沉声问道:“去年底毌丘将军在邺城见过密使,信使是谁的人?”
在清河河口见到秦亮时,秦亮与他总共没说几句话,其间也问过这个问题。毌丘俭遂答道:“我没见过什么密使。”
张欢皱眉看着他:“毌丘将军已落到了廷尉手里,何不痛快招供?省得多吃些苦头。”
毌丘俭道:“既然尔等已经想好了回答,何不自己写好了供状,让我按印画押?”他示意手上的铁镣,“我还能拒绝吗?”
张欢沉默了一会,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总有法子得到真相。”
毌丘俭忽然问道:“大长秋的谒者令,汝是皇太后的人,还是皇后的人?”
张欢只是淡然地回答道:“我是宫里的人。”说了等于没说,宦官是宫里的、还会是哪里的人?
宦官张欢说完正要离开,却又回头道:“殿下何曾招惹过毌丘将军,汝在檄文里污蔑殿下清誉,那样做不过分吗?”
毌丘俭寻思,当时为了成功起兵、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而且在扬州起兵的时候、郭太后出现在扬州,不知道她为什么站到了王凌那边,毌丘俭只是进行推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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