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以为是唇上的印子没遮住, 叫人看出来了, 脸红了下, 她正要拿唇釉再压一压,旁边忽然递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亮着一张二维码。
“我发现我看你的时候,你也在看我,而且还脸红了,”戴棒球帽的男生说,“是不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喏,给你加。”
语气还挺宠。
温鲤的动作顿了顿。
她没想到居然会搞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男生还在等她回应,宋闻溪偏偏在这时候将口香糖吹出泡泡,再咬破,炸出清脆的一声。
怪讨厌的。
捏在手心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温鲤逃避似的,低头去看。
来自微信的未读消息,还是语音,仓皇间,她连发信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指尖直接落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语音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被播放出来——
“今天也去深蓝国际那边住吧,我让童姨煲了养身暖胃的汤,还在冰箱里放了饮料和零食。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跟童姨说,她手艺还不错。”
“一个人在那边住如果觉得怕,就带朋友过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去找叶谨扬,我让他留在桐桉。”
“晚上有时间,我打电话给你。”
……
一共三条语音消息,全部自动播放了。
醇而沉的男声,带一点点疲惫质感的哑,说着日常生活的琐碎小事,听上去特别温暖,引人心动,也值得心动。
音量不高,可也不低,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
宋闻溪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了,狭小的空间内静了一瞬。
温鲤收起手机,看了男生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对不起啊,我有男朋友了。”
电梯在这时抵达指定的楼层,男生大概也觉得尴尬,收起手机上的二维码,将棒球帽压得更低,垂头走了出去。
*
这段小插曲,温鲤没怎么放在心上,进了舞团更衣室,换练功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脖子上的纽扣吊坠不见了。在柜子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温鲤猜测,可能是掉在了深蓝国际。
在浴室那会儿,她先吻了陈鹤征,连夜赶回来的男人,没休息好,却不见疲惫,骨子里霸道和占有的吞噬感,被全她勾起来,拽她衣服的时候凶得不得了,险些把那件白t恤扯坏。
她搂着他的脖子叫阿征,陈鹤征低下头,反复吻她的锁骨和胸口,力道很重,让她心跳乱成一团。
纽扣吊坠应该就是在那时弄掉的。
温鲤没有童姨的联系方式,只能去找叶谨扬,让他叮嘱童姨,打扫的时候留心找一枚纽扣,系着银链子的那种。
这么奇怪的任务,叶谨扬也不问多一句,直接应下来,好脾气地说:“温小姐放心,一定帮你找到。”
排练的时间快到了,温鲤将手机收进柜子里,拿着瓶纯净水进了练习室。
陶思早早就来了,扶着墙壁上的把杆压腿抻筋,温鲤走过去才发现,小姑娘眼睛红红的,连鼻尖都红,也不知道是哭得太狠,还是没睡好。
连郑嘉珣都被吓了一跳,捏着小姑娘的脸颊,问她:“闹哪样啊,小哭包,你失恋了?”
温鲤:“……”
郑老师是有点踩雷基因在身上的。
温鲤偷偷抵了下郑嘉珣的胳膊。
郑嘉珣站立的时候习惯性压脚,温鲤抵过来,她没站稳,晃了晃,挑眉道:“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陶思比以往安静了许多,吸着鼻子小声解释说:“有点着凉,感冒了。”
这一开口,嗓子哑得一塌糊涂,确实病了,恐怕还病得不轻。
温鲤有点担心,用手背贴着陶思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发烧了吗?有没有吃退烧药?”
“有点热,”陶思很乖地说,“已经吃过药了。”
“实在不舒服,就请假吧,”温鲤说,“去挂个水。”
陶思摇头,一向娇气爱哭的小姑娘,好似一夜间长大,平静说:“没那么严重,吃点药就好了,我不想耽误排练。”
她要认真练习,好好跳舞,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温鲤摸了摸陶思的头发,忽然想起书上写的——一段失败的感情,最能让人快速长大。
可是,这样的方式,也太让人难过了。
温鲤和陶思说话的时候,祁赫刚好推门进来。
他听见些话音,往陶思的方向看一眼,目光顿了一瞬,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走到场地中央,拍着巴掌招呼大家集合,开始排练。
*
排练持续了一个上午,停下来时,人均满身热汗。
舞剧《芳问》时长将近一个半小时,有太多的组合动作和节拍要记,一旦开始排练,就分不出神来顾虑其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