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征将温鲤捞过来,抱到怀里,然后,盛了汤点来喂她。海鲜浓汤她喝了小半份,奶酪配火腿片也吃了一点,就再也吃不下,剩下的,照例是陈鹤征帮她吃掉。
陈鹤征吃东西,温鲤仍赖在他怀里,脸颊往他脖子上贴,眼睛偶尔瞟一下旁边的冰桶,里头镇着一瓶罗曼尼。
陈鹤征很快觉察她的小动作,“想喝?”
温鲤抿唇,浅笑着,点一下头,说:“想陪你喝一点。”
配酒的高脚杯明明有两支,陈鹤征却只倒了一杯,由他端着,喂给她。
这酒味道不赖,有果香,微微涩,温鲤挺喜欢,多喝两口,眼神很快就没那么清明了。
陈鹤征简直无奈,“酒量差成这样,还敢贪杯?”
温鲤用被红酒浸润的唇去吻他,边吻边小声说:“味道很棒的,你尝尝。”
她吻得轻,小猫似的,陈鹤征受不了这种磨,掐着她的下巴固定她,然后,又深又重地补了几下。
纠缠间,两人身上的浴袍都被蹭得凌乱,带子要松不松,透过衣领,能窥见大片皮肤。
陈鹤征在温鲤的脖子上亲了亲,呼吸热热的,吐在她的耳垂和锁骨上。
温鲤觉得痒,笑着要躲开,却被陈鹤征扼住。他单手搂着温鲤的腰,另一只手搁下酒杯,变成来捏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酒好喝吗?”他用一种蛊惑似的声音问。
温鲤睫毛细密,眨动时自带一种无辜的氛围,点头说:“好喝。”
“我呢?”他又问,“我好不好?”
温鲤刚刚经历过美妙的温存,喝了热汤,还有红酒,整个人都熨帖极了,舒服得像晒饱太阳的猫。
她毫无防备,问什么都答,再次点头,说:“你别特好。”
陈鹤征也点头,“我待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的纽扣去哪了?”
温鲤被酒精熏得发晕,轻飘飘的,但是,没彻底晕沉,“纽扣”两个字让她咯噔的一下。
陈鹤征的手还停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然后,移到她的唇角处,抚摸着。
“在浴室里我问过你,你逃避问题的手段可不太高明啊,小姑娘。”陈鹤征垂眸看她,神色说不清是软还是沉,“现在呢?要告诉我吗?”
这记“回马枪”杀得太突然,温鲤毫无防备,还是在喝了酒的氛围下,她茫然地眨着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陈鹤征的态度并不强硬,温鲤若打定主意不答,或是佯作困了,撒娇要他陪她睡觉,陈鹤征是不会为难她的。
他狠不下心,也舍不得。
但是,温鲤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她不能把陈鹤征给她的心意,以及待她的那份好,当做欺负他的筹码。
纽扣吊坠的去向,并不复杂,但是,牵扯到叶清时,就有太多的故事要讲了。
温鲤觉得不安,她伸长手臂去搂陈鹤征的脖子,在他肩膀上趴了一会儿。
陈鹤征也不催,手掌贴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她。
房间里灯光很亮,温度也恰到好处,是个让人放松的环境。
温鲤有过短暂的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决定不隐瞒,维持着抱陈鹤征脖子的姿势,在他耳边讲了许多话。
讲她与叶清时相识的契机,讲她陪陶思去参加派对时发生的变故,讲纽扣是如何落到叶清时手里的,也讲了叶清时打来的那通电话。
“他说他好久之前就见过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印象了。”温鲤有点怕陈鹤征生气,手指不安地揪着浴袍的布料,“这些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怕给你添麻烦。”
叶清时对她的态度,总有一种恶劣的暧昧感,让温鲤觉得慌,却摆脱不掉。她只希望拉黑他的联系方式,能成为一种彻底的了断。
那个人,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话音落下,房间内静了一瞬,酒香混着沐浴露的味道,在空气里浮浮沉沉。
温鲤莫名不安,她揪着陈鹤征的衣摆,小声说:“阿征,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动摇,不该接了叶清时的帮助,欠下一份人情,又没办法及时还清。”
陈鹤征忽然低头,吻一下她的耳朵,同时对她说:“鲤鲤,你转过来,看着我。”
两人离得近,四目相对时,几乎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陈鹤征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拿掉她扎头发的夹子。长发又密又蓬松,没了束缚,散下来,带着香,落满肩膀。
温鲤下意识地抬手去拢,陈鹤征趁机握她的手,拉过来,埋在自己的衣服里,贴在心口的位置。
没有衣料做阻隔,温鲤的掌心直接碰到陈鹤征的皮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心跳。
温鲤愣了愣,看他,“阿征。”
“我追问纽扣的下落,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怕你被人欺负,又不好意告诉我。”陈鹤征也在看她,目光那么深,“当初我重伤,匆忙出国,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也来不及安排,但是,后来,我有想办法弥补。”
温鲤一时没懂,目光紧盯着他,移不开。
“蒋瑜桉跟我有私交,你的事情,她都有告诉我。”陈鹤征说,“最开始ebn对你冷处理,是希望你锋芒别太盛。我受伤的原因不能公开,人又不在国内,你一旦被盯上,会闹得很难看,冷你一段时间,是保护,也有我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温鲤心跳一颤,莫名觉得指尖发麻,“什么?”
陈鹤征摸一下她的头发,“舞蹈比赛的事,也是我让蒋瑜桉安排的。当时,我不太方便露面,也不想让你知道是我,刚好叶清时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我就把人情让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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