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厉泽深身边快两年了,每每看到这样的眼神,还是有些压力。
厉泽深看着黎欣近在咫尺的脸庞,微醺的眼眸眯了眯,忽然一把将黎欣拉过来。
黎欣并无挣扎,顺着厉泽深的力道落在了沙发生,下一刻,酒气窜入鼻腔。
她亦没有任何拒绝,轻轻抬手圈住厉泽深的脖子,“厉总……”
“厉总……”
这两声呼唤,却瞬间将厉泽深从迷醉之中拉了回来,脑海里窜入一两丝清明。
而后目光沉沉得盯着黎欣看了几秒钟,不声不响一个翻身,再次靠在了沙发上,依旧不言不语,双眸闭着,灯光下的脸色却隐忍沉郁了几分。
对于对方突然停下来,黎欣也并无去招惹厉泽深的意思。
在厉泽深的面前,她向来像一只金丝雀,是厉泽深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听话乖巧,凡事不多问,本本分分。
她也只能这么做。
恰如此时,她收拾好了自己之后,便慢慢地退出了客厅,将这块地方留给厉泽深,她知道,现在的厉泽深,只想一个人。
黎欣自嘲地笑了笑,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中,她甚至不算是厉泽深的情人,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缠绵的情人关系,而厉泽深却是她的金主,给她想要的一切,让她可以靠着他,慢慢往上爬。
他们,也许只是金主和包养的关系。
黎欣一向懂得审时度势,明白面对这样的男人,应该舍得什么,若想要金钱利益,就不该奢望感情,若是奢望感情,就得面临关系破裂瓦解的一天。
她不是不奢望感情,是不敢奢望感情,也不能奢望。
如果从前还有这么一点心思,那么,现在是完完全全没有余地,甚至也不敢表现出那么一丝对感情的奢望。
因为,这个唯有她才能在深夜里看到的男人,唯有她才能靠近的醉酒的男人,拥有着别人羡慕的一切,钱财、权利、地位,帝京几人敢撄其锋芒?可他却会在深夜喝醉的时候,低声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也会对一个人,求而不得至黯然伤神。
这是从前的黎欣,不能想象,也无法想象的。
可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郁知意呢?
半个小时之后,黎欣再出来时候,厉泽深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黎欣脚步轻轻地走过去,将客厅的灯关掉,只余墙角一盏光线微弱的落地台灯,浅黄色的灯光映照在男人英俊而深邃的脸庞上,将平日的深沉冷酷消减了不少。
那双看着人的时候,深邃的眼眸,此刻已经被眼皮遮盖住,让他看起来,更显几分无害。
黎欣慢慢蹲下身,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就着微弱的光线,静静地看厉泽深,好一会儿,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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