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纹划开密码锁,进门就先蹬了高跟鞋,将男人扔在沙发。
被当作小垃圾的纪时述:……
女孩拍了拍手, 背对着他卸下耳坠和项链, 走进自己的卧室换衣服。
“诶。”她穿着薄款的丝质睡裙, 纪时述倚着沙发恹恹地掀眼皮。
“睡醒了呀。”她欣喜。
纪时述又闭上眼。
她坐到他旁边,沙发陷下去些,玫瑰花露的香气萦绕, “你回你房间睡呗。”
他闷闷地嗯了声, 没动。
啊?难道他变乖的时效还跟辛德瑞拉一样, 过了午夜十二点就变回原形吗。
千吟沮丧地撅嘴。
她又捅他胳膊肘:“还记不记得我说回来给你点颜色看看?”
纪时述睁开眼,慢吞吞地转头看她。
“怎么给。”
说这种话不就是要毒打你一顿的意思嘛,不过千吟现在有点困,她打了个哈欠,摆手:“下次再说,我要去睡觉……”
“怎么给。”他按住她的手腕,固执地要求,“现在就给。”
千吟睁大了眼睛。
还有人上赶着挨揍?
手腕被他按入松软的沙发,无名指在她的青筋上缓慢滑动,有风来,吹撩着女孩的一缕长发,挠他的手背。
“去床上给。”
不能怪千吟想多,是他说的话太有歧义。
“你,我说的给你点颜色不是……不是……”
她脸通红。
纪时述揉了揉眼睛,目光沉沉:“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困了,睡觉认床而已。”
好的,是她满脑子都想着酱酱酿酿的事。
我有罪。
纪时述的房间千吟进去的次数不多,他的床更是一次都没躺过,房间总体偏冷色系,和他在纪宅的卧室相差不多。
他去浴室洗澡换衣服,出来时看见千吟竟然规规矩矩地搬了把凳子坐在他床边,手里捧着本故事书。
她眼神真挚:“我给你的颜色就是为您倾情朗读一本童话书,哄您入睡。”
纪时述扯了扯嘴角,掠过她铺被子,“我不是小孩。”
千吟眨眨眼:“你不醉啦?”
“冷水洗的。”他瞄了一眼女孩衣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淡淡:“清醒些了。”
她雀跃的光芒霎时黯淡,撇嘴:“没意思,我走了。”
才起身就被男人拉着坐到他腿上,她睡裙不过膝,肌肤大片地贴着他的睡裤,这样的坐姿令女孩感到轻微局促,小幅度地往下拉裙摆。
纪时述捞了半条被子过来盖在她腿上,似笑非笑:“那你闻闻我还有没有酒味?”
千吟纳闷他今天怎么这么黏人还磨人,“我不闻。”
他静静地看着她,右手在背后卷着她的发尾,绕成圈再松开。
“不要和我离婚。”
“什么?”千吟没听清。
结束工作回国的那天,纪时述定制了一枚玫瑰尾戒。
他的女孩赢下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又和老友虞郑云阔别重逢。
天边的乌云都尽数扫去,他抄着大衣衣兜,不住地在里面翻弄着戒指盒。
女孩渐行渐远,他跟在后面,锦缎的盒子在手里转了百来圈,始终没能送给主人。
临上飞机前,纪时述在机场见到了一个男生,坐在他对面,看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发呆。
“千吟?”他以为是男生是千吟的粉丝,见怪不怪地搭腔。
男生愣了愣,旋即绽开笑容:“是啊,她很火。”
候机无聊,纪时述和他多聊了会儿,才发现世界竟然那么小,男生是千吟大学时的同学。
纪时述大学跟千吟并不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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