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这话夜红妆更害怕了,咬着牙爬起来就要跑,也不管自己正穿着什么,奔着门口就去。结果没跑几步就被人抓了回来,往地上一摔,一只脚照着她的肚子就踩了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夜红妆心里数着,足足被踹了二十八下,踹她的人实在累了,这才停住。
她的肚子还是好好的,虽然疼,却也不像是小产那种疼法。
那六殿下瞅了一会儿就皱了眉,这么折腾都没掉,这肚子实在诡异了。
他不想再废力气,今儿打够了,总得给这女人留口气,明日再来。
自打住进这肃王别院,他如同到了一片新的天地。以前打侍女,如今可以打那个人的王妃,想想实在是畅快。多少年了,他就像个影子一样被藏着掖着,连街不让上,多一个人也不让见,整日里能见到的除了父王,就是固定的几个小厮和侍女。
他没有母亲,没有亲人,虽然父王一次次告诉他总有一天能得见天日的,可他等了那么多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不知从何时起有了打人的毛病,越打越觉得痛快,防佛心里那些压抑着的事都可以通过打人来发泄掉,不至于憋在心里渐渐发疯。
父亲也发现他这个嗜好了,可是没有拦着,反而会在他需要的时候送人过来给他打死。
如今终于像父亲所说,可以重见天日,却是顶了另一个人的名头行走于天下。
他实在太恨,白天每一个笑脸,都想换成晚上的一下鞭子,一下板子。不打人,他这口气就发不出来,他就得死。
夜红妆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突然之间权青禄就变了,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的事,一切全变了。他变成了两种面孔,白天是一面,晚上又是一面。可是这两面却都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这两面都是不再是从前的六殿下。
她心里害怕极了,反复回想,越想越慌。
那六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丫鬟冰兰从外面跑进来,抱着她家小姐瑟瑟发抖。
夜红妆知道冰兰也是没办法,不是奴不护主,实在是每次六殿下打人都会把这屋子清空,他和夜红妆,一个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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