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听笑了,怎么说话呢?舅奶奶是长辈,不可以这样子跟长辈说话。
汤氏刚想点头赞同这个话,就听夜温言又道:舅奶奶刚上车就相中了计夺,还特地掀了车帘子往外多看了一会儿,想必是计夺的长相很入舅奶奶的眼。那不如就让计夺随舅奶奶一起回秀山县吧!等到了之后就跟舅爷爷说一声,看能不能留在舅奶奶身边。虽说这件事情好说不好听,但如果舅奶奶坚持,回去跟舅爷爷闹几场,他应该也是会同意的吧?
坠儿又把话接了过来:实在不同意就和离呗,或者让舅爷爷休妻。哎呀,为了年轻小伙子嘛,这点儿事还是能豁得出去的。
汤氏都听傻了,明明是她想八夜温言的卦,这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给按到她头上了?
再看夜温言,还是好好地坐在那里喝茶,马车晃动,她手里的茶却不动,喝得那个悠哉。
汤氏不敢乱说话了,夜温言的厉害她已经领教过,一张嘴能把死人都给说活了,就见几次面,她就次次都栽,怎么还没记性呢?
见她不说话,坠儿也不再扯什么豁不豁得去的,只告诉汤氏:舅奶奶还是多想点儿您这个年纪该想的事,毕竟我们家随从对您这种事真的不会有兴趣的。
汤氏捂了捂心口,感觉有点儿堵得慌。
马车调了个头一直走,期间拐了九次弯,汤氏都仔细数着呢!就是越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不是回夜家的路,回夜家没有这么久,也只需要拐弯四次。
她有点儿害怕了,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该不会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吧?
夜温言就说:舅奶奶别害怕,这里是临安内城,是北齐律法最严明之地,不会有人敢在这地方行不义之事的。我就是想带舅奶奶到真正的高门贵户去转转,等将来舅奶奶回了秀山县,也好多一项谈资。在秀山那种小地方,若是有人在京城见过大世面,可是能讲许久吧?
汤氏点点头,是能讲挺久的。前些年有人攀着远亲进了一次皇宫,回去之后足足吹虚了半年多。后来才知,他那哪里算是进皇宫了,不过就是跟着采办太监进了一个收菜的小院子,虽说也是宫里的玉砖地面儿琉璃顶,可那地方离真正的皇宫内院还远着呢!
汤氏说到这里就叹气,唉,不过再远也是踩过玉砖的人,到底还是比咱们强。
夜温言问她:舅奶奶是一品将军府的亲戚,以前都没借着将军府的光进过皇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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