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你们家一年到头都不来个亲戚客人的?
来啊!但那也得分来的是什么人。招人待见的,自然人人都喜欢,但不招人待见的,肯定也是人人都厌烦。舅奶奶也不想想来这一趟得罪了多少人,怎么还好意思住着。
汤氏气得直哆嗦,干脆冲着老夫人抹起眼泪,姐姐,你说句公道话,我在这里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蒋家知道你在京里不容易,这家业也都是姐夫挣来的,所以咱们尽量的少来,尽量的不给你添麻烦。就算娘家人再想你,都不好意思往这边来。也就是这回,借着祖坟的事我们来了一趟,我又想留些日子陪陪你,可是这也眼瞅着要陪不下去了。
老夫人也生气,特别是听汤氏这么一说,就更觉得娘家人懂事,夜家的小辈一个都不如蒋家的。于是拍着床板子骂道:混账东西!我蒋家的客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赶?你还有没有教养?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夜温言笑笑,我本来是有教养的,因为我母亲教得好。但问题是我每日也都能见着祖母您,您是夜家老夫人,您的一言一行自然是影响着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所以我慢慢跟您学着学着,教养什么的,就丢到一边去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老夫人榻边,缓缓行了一礼。还未直起身时,就勾了一边的唇角盯着老夫人看,唇边那种邪乎乎的笑,笑得连汤氏都觉得渗得慌。
祖母以往喜欢用药浇树,连祖父的药都没放过,全都被你拿去浇树了。您看,这不就浇成了精么!自己被自己院儿里的树精给吓着,您说这能怪得了谁?别怪孙女没提醒祖母,不只是树,这院儿里屋里,很快就会有很多东西都陆陆续续成精,来给祖母做伴了。
话说完就走,老夫人看着夜温言的背影,就觉得这丫头可能是知道些什么,至少她把老头子的药倒掉浇树这个事,是被发现了的。可除此之外还知道什么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她,吓唬她,目的又是什么?是想让她死吗?
老夫人又开始害怕了,额上都冒了冷汗。汤氏冷眼看着这一幕,心知这里头一定有事,而夜温言已经把气氛烘托到这个份儿上,她再努努力应该就能问出来了。
于是她捏着帕子又吸了几下鼻子,然后抓着老夫人的手说:秀姐姐,咱们打小就好,我也是真心想帮你。你不说没事,但这家里我看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小辈们这个样子,这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啊!你跟我回秀山吧,好不好?咱们回自己家去,就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老夫人一把将她甩开,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创下来的家业,我凭什么要放手?
可这家业是人家夜家的呀!你到底还是姓蒋。
那就让这里也姓蒋!老夫人也是发了狠,把这里变成蒋家,把他们都赶出去就行了,就再也没有人追查那些事,再也没有人敢给我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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