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的话让萧老夫人的气势又弱了几分,想想家里那些糟心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命真是太苦了,这一苦就又抹起眼泪。
夜温言看了就笑,这怎么明明是在骂我,骂来骂去还把自己给骂哭了呢?萧老夫人快把哭声收收,毕竟也没几滴眼泪掉下来,嚎成这样挺假的。另外,有些话咱们必须得说明白了。就您刚刚骂我那个事儿,您是长辈,我自然不能像对刚刚那个妾室一样,直接就让丫鬟上手去教训。但是道理咱们还是得讲一讲的。
她的声音逐渐冰冷,首先,来者是客,有客上门,我夜家好茶招待。这是待客之道!其次,客也得有做客的觉悟,客随主便是正理,您要是想反客为主,那就跟造反没什么区别。没听说上赶着跑到别人家里教训别人家孩子的,难道您自己家没有孩子吗?
她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也是,自己家是没有亲生的孩子。那您来管教自己的女儿就是了,何必手伸得那么长,去管教您女儿的大伯哥的孩子?咱们捋捋这个关系,我是夜家大房的女儿,我外祖是穆家,您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临安内城宁国侯府的老夫人而已。这种关系见了面请个安就是,跟隔壁邻居差不多,这怎么当邻居的还上门骂人呢?
萧老夫人让她给捋得直迷糊,明明是亲戚,怎么就给捋成邻居了?
夜连绵这时候突然插了句嘴:咱们是亲戚,得尊一声外祖母,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萧老夫人连连点头,却听夜温言又道:外祖母?别闹了,刚刚我就说过,我外祖是穆家,二姐如果想认萧家为外祖,就自己认去。至于人家收不收,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至于亲戚不亲戚的,其实也谈不上。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这中间可差着事儿呢!
她说到这里,目光忽然投向了夜老夫人,祖母您说是不是?
夜老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就觉得夜温言话里有话。
什么叫中间差着事儿呢?差着的是什么事儿?
老夫人不敢问,甚至都不敢搭夜温言这茬儿。好在夜温言也就随口问了这么一句,没指望她真的能把话接过来,她只是对夜连绵说:二姐都这么大了,还不懂得审时度势。从前你巴结二夫人也就罢了,毕竟她是当家主母,你想得到些庇佑也是正常。可如今是二叔要娶平妻,那今后咱们府里可就是有两位主母了,且明显如今的二夫人是不受宠的那一个。二姐在这种时候还帮着萧家说话,这事儿以后万一要是传到了那位没过门儿的新二婶耳朵里,那你可得小心她给你小鞋穿。
夜连绵也觉得自己嘴快了。她只想着胳膊受伤时二婶管过她,可也就管了一晚上,等到大夫说不能完全治好之后就不再管她了。她这种时候多的哪门子嘴,替二婶说什么话呢?
她不吱声了,继续端着胳膊看戏。
萧老夫人就觉得自己刚才那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这会儿又要气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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