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盯着夜景盛和老夫人,双眼微眯,传递出去的是极其危险的讯息,竟逼得那二人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香案边上。
老夫人撞了香案一下,香炉倒了,没燃尽的香掉到了她脚面上,把鞋烧了个窟窿。
祠堂打开,就得把事做完,夜家的先祖没工夫由着你们一再的折腾。夜温言指指地面的香炉,捡起来,给祖宗赔礼,然后闪开位置,让新进门的人过来打个照面。看看夜家先祖认不认这个孙女,如果认,她今后就是夜家三小姐。如果不认,那么她就只能是二叔的女儿,跟我们大房没有半点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景盛没心思管老夫人,只走过去护住夜无双,她进了夜家的门,就是夜家三小姐,血缘亲情在,由不得你说了算!
我没想说了算。夜温言冷笑,我说了,祖宗说了算,一切都听祖宗的。
什么祖宗?哪来的祖宗?夜景盛急眼了,不过就是些牌位,都是死了的人,哪来的祖宗?你真当牌位是鬼魂,还能给你办阳间事?夜温言你是不是有毛病?来拜他们是遵礼法,实际上一群死了的人,什么都干不了!这世上根本就没鬼!我呃
话还没说完,一只小手冰凉凉地掐上了他的脖子。夜温言小小的个子要把手臂举得很高才能够着他,样子看起来有些辛苦,但却丝毫不影响夜景盛被这双手掐得几乎就要断气。
祠堂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人们信奉死者有灵,就是活着的人想要有一个精神寄托。每一个大家族都有祠堂,皇家也有,所有人家都把祠堂当做最重要之地来打理和供奉,却只有你夜景盛,敢在祠堂里说出这样不知死活的话来!世上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死了的人还能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对夜家先祖不敬,我想掐死你!
她说这些话时,五指又收拢了些,指甲全都陷进了肉里。夜景盛下意识地就要踮起脚,像是想让自己再高一些,那样夜温言就够不着他了。
可惜他的脚没踮起来,因为夜温言的手劲儿实在太大了,不但掐着他的脖子,还压着他的身体,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一动都不能动。
常雪乔急了:四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是你二叔啊!
二叔个屁!夜温言冷眼扫过老夫人,有些事现在不说,是给某些人留脸,也是给我夜家留脸。但这张脸皮早晚有撕开的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谁也别怪我六亲不认。
她松开手把夜景盛给放了下来,夜景盛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常雪乔和夜无双扑上去抱着他就哭。老夫人已经被吓得脸色变了又变,这会儿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怎样,只想着这认祖归宗赶紧结束吧,就算福禄院儿已经被抄空,她也想回自己屋去待着。
于是她大声道:行了,都别哭了!无双赶紧给祖宗上香,对着牌位叫一声,今日这认祖归宗就算完了。香断就香断,回头吩咐下去全换成新香。许是放得久了,又经了一冬,有的脆有的潮,这样的香可不能再用,不但给活着的添是非,也让下面的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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