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画劝不住封昭莲,夜飞舟同样也拦不住夜四小姐,后来还是虞太后说了句:反正大家都在,就让她们喝吧,真喝得多了就跟哀家回长信宫去住。
喝酒的两个人一听这话就更肆无忌惮了,劝的人也不再劝,干脆由着她们敞开了喝。
权青画坐到了封昭莲的位置上,盯了阿蔓一会儿,然后对夜温言道:你那些首饰卖得不错,但本王以为,你想要得到的反馈并不是首饰卖得好不好,能赚多少银子。
夜温言失笑,那四殿下以为我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反馈?
权青画摇头,不知,也不想知,只是今晚那苏原的大祭司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嗯!夜温言只嗯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管自己喝酒。
权青画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便也不再提首饰,而是问了她另一事:你打算插手肃王府的事吗?你知本王指的是什么事。
夜温言偏头看他,半晌笑道:师兄何以问我这样的话?我不过就是个小女子,女子怎会参与朝中之事?何况那事也算是权家族内之事,该考虑插不插手的,也是你们这些殿下。
权青画也笑了笑,我们这些殿下也没有插手的意义,真正该考虑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当今圣上。所以我才问你,他一直叫你姐姐,定是想要得你庇佑的。
可我庇佑不了他。她向权青城看过去,人总归要长大,我可以庇佑他一时,却不能庇佑他一世。我有自己的事做,不可能一辈子为他守着这个王朝,而他也总有一日会亲政,不可能一辈子只做个在折子上写阅字的小皇帝。那件事情他若想管,就用他自己的办法去管,他若不想管,那也是他对权家的脸面选择了妥协。无论是哪一种选择,我都会支持他。
若他想管,却没有能力去管呢?
那就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思考这件事情,如果他一辈子都没有能力,那这个皇位他也坐不稳当。她摊开自己的手,掌心向上,给权青画看,师兄,人人都只有一双手,我们用自己的手做自己的事,至于旁的,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固然希望他能把这个皇位坐得稳当,但如果他自己不争气,我也没办法硬把他钉在皇位上。但他是我的弟弟,这事儿跑不了,所以即使有一天他被人从皇位上赶下来了,我也会在下面稳稳当当地接住他,然后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平平安安走完这一生。
她沉默了许久,权青画也有一阵子没再说话。终于两人再有反应时,竟是同时向对方看过来,然后相视一笑,她说:多谢师兄一直帮我。他说:多谢你一直帮着青城。
权青城,是她今生连着前世的念想,也是他曾经年少单纯的影子。
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是要去什么地方?他问夜温言,可还会回来?
她想了想,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要去那边,应该会回来吧!
应该会回来,那就是说,还有可能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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