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晚上的折腾,安瓷一口气睡到了次日中午,才堪堪醒转。房间里的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线能够透进来,而Ande则不见人影。安瓷有些失落地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床单,发现它已经凉透了,而枕头下面则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克利夫兰又有急事,需要他立刻去处理。他已经帮她跟学校请了假,她可以留在这儿,等晚上自己回来找她。纸条结尾处,还提到van的血激昨晚已经结束了,但最好还是不要跟他太接近。落款是一个A。
Ande看起来忙得不行。
安瓷垂眸想到。她盯着纸条上“克利夫兰”和“Adas”两个词,一时心血来潮,打算用手机搜索一下相关词条。但她才按亮手机,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通来自安仁的未接来电,来电时间甚至是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安瓷皱着眉回想自己为什么没被这通电话吵醒,最后想起来,当时她应该正跟Ande在浴池里面翻云覆雨……她心头一跳。
安仁很少给她打电话,更别提这么大半夜的了,该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她从被子里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点开了语音邮箱。
“……小瓷,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找到新工作了。”安仁常年抽烟带来的沙哑嗓音在耳边响起,“离咱们家不远,就在克利夫兰,叫令辉制药公司。这公司待遇不错,但是出差很频繁,以后我可能没办法经常回来陪着你。你要是想回家,就自己回,不想回,就住学校,等一月了我们再一起回中国去。明天我要去跟我老东家的负责人一起参加晚宴,估计要大半夜才能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安瓷蹙起眉。她的睡意这下彻底消散了,连忙又点开语音邮箱,把安仁的话再次重播了一遍。
老东家。
安瓷知道,安仁在自己着手创业之前,是源氏集团的员工。而她昨晚才听到Edad跟自己说,目前在克利夫兰和源氏集团有贸易来往的,是Adas家族旗下的公司……她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老爸进的那家令辉制药公司,该不会是Adas家族的企业吧。
E的脸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打了个寒颤,忐忑地在谷歌里面输入了“令辉制药公司”这个名称,其结果令她眼前一黑:令辉制药公司的关联词条里,赫然写着“由At·Adas(亚瑟·亚当斯)完全控股”。
她下滑了一些,看到了一张和E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沧桑沉稳的脸。安瓷不死心地点进关联词条,结果发现At·Adas居然正好就是E·Adas的父亲。
安瓷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祈祷E永远不要发现自己的老爸在他家族公司里上班,甚至还正好是他父亲的下属,否则,自己肯定又要被他作弄了……E看起来跟一般美高里的霸凌者没什么两样,总是没个正形,四处挑事,但安瓷老觉得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此外,源氏集团也让她多少有点在意……几天以前,lya跟她说过,有位专门从事异族相关机械研发的工程师被源氏集团高薪聘走了;昨天晚上,又是源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忽然鬼侍化。安瓷蹙着眉头,一边用谷歌和推特搜索最近词条,一边撑着下巴思索。
不管是推特趋势,还是新闻实时,对源氏集团和令辉制药公司的报道都仅限于商业合作,并没有半个字提到昨晚有混血种鬼侍化的骚乱,甚至连类似“XX地点发生实验事故”之类的句子都没有出现。她又将页面往下翻了翻,看到了At·Adas和一位年轻的日本女人微笑握手的合影。那下面的注释写着这个日本女人是源氏集团的CF,是本次商业代表团的主席,名叫藤壶紫之上。照片拍摄时间是今天早上九点。看起来,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受到了昨晚事故的影响。
安瓷盯着那张照片,想到昨晚上安仁的留言,越来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这些事件之间存在着什么微妙的联系,但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有哪儿不对劲,只好暂且作罢。她试着给安仁回拨了一个电话,果不其然,没有打通。她只好把手机揣上,打算等今晚安仁回来,再好好问问他关于新工作的事情。
anv庄园寂静无比。除却窗外隐约的风声外,没有一丝杂音,连鸟鸣都十分稀疏。庄园里面没有多少现代灯光,大部分地方都是靠自然光线的射入来照明,由于走廊幽深,安瓷不得不把手机自带的电筒打开,小心地不要一脚踩空摔下去。就在她落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时,站定在窗边的晨光中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忽然从安瓷正前方飞来。
“你的食物在冰箱里。”
“van。”安瓷猛地抬起头。van斜欹在不远处的门框上,被一团浓重的阴影笼罩着,白日里的他似乎比昨天晚上见到时更加清癯,神态也平静了许多,毫无昨晚上跟Ande对峙时流露出的阴狠。“那个,早上好。”
“中午。”van面无表情地纠正道。“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安瓷悄悄吐了吐舌头。
不过令她心里宽慰的是,van的精神看上去要比昨晚好一些了。安瓷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对他说:“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我昨晚不是故意要闯进你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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