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别把她当做Ande的所有物。他们没有缔结包括婚姻在内任何实质性的契约。”van冷淡地答道,“她当然可以选择私人空间,而你应该试着把她当做一个独立的、有选择自由的人。”
lya眉头紧锁,看着van抱着安瓷上楼的背影,心里的狐疑达到了顶峰。
他和Ande很像,自出生以来,就没接触过男女感情,所有关于所谓“爱”与“情欲”的知识都是源于那些流传上千年的,比起讲述爱情波折更像是在讲述社会更迭的书籍。但他也很清楚,一般来说,在得知一位女性拥有配偶之后,另一位男性就该和她保持距离。事实上,这就是他现在正在做的:跟安瓷尽可能保持在狩猎最佳距离之外,就算有肢体接触,也得加上衬垫。
这就像是某种古老的自然法则。
而van……他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这种法则。
……但无论如何,他身为Ande的弟弟,理应维护兄长的利益。不比能够与许多陌生人广泛建立人际关系的普通人类,有赖于长年的避世不出和极低的生育率,异族的家族观念非常重,并共同恪守一套由上至下的权力分配等级制度,而这种等级制度能够成立的要点就在于每个成员发自内心地服从上级。van一直是anv家族的叛逆者,而lya毫无疑问是顺服者。
他必须要毫不动摇地维护Ande的权力,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他要为Ande清除所有潜在的威胁——就目前来看,van就是那个最大的威胁。lya又不是什么蠢货,不至于van都在他面前抱着安瓷了,他还看不出来van现在对她怀有的心情。而lya能够将这种隐约的可能性扼杀在萌芽之中。
他烦躁地坐回到椅子上。烛光在他面前跳跃着,黑影垂落,适时地照亮“躺在这里吧,不幸的人”一句。这令lya扯了扯嘴角,干脆合上书,追着van上去了。他时机选得不错,刚好看到van将安瓷放到客房的床上,并将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lya原本想站在门口等van出来,再跟他当面讲清楚,但鬼使神差的,当他看到van起身时,他还是转身将自己没入走廊的阴影里。直到看见van离开,他才从阴影里站出去,走向并轻手轻脚地推开客房的门。
那个女孩正躺在窗户下。时间接近凌晨,淡淡的曦光穿过玻璃,照在她的脸颊上。lya低下头,坐到安瓷的身边,慢慢地朝她俯下身去。
他的音令没有Ande那样强大,能够只凭借姓名和对视就毫无阻碍地控制一个人的心智。他的音令更接近于催眠,但效果却更加稳定绵长,如果不受阻碍地顺利完成,有时甚至可以持续一生。
lya将手撑在安瓷的枕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并凝视着她淡粉色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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