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睛,决然地转过头,对lya说:“我们走吧。”
lya把她拦腰抱起,展开自己的骨翼。他的翅膀比Ande要小上一些,但这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般人想象中的天使,不过除此之外,他的身体却比Ande更加冰冷。在两人飞掠过薄云和树林时,他还低声提醒安瓷记得闭上眼睛,免得风沙入眼。安瓷经过这一晚的折腾,累得不行,在lya怀里短暂地睡着了一会儿。她的梦境混乱而低迷,充斥着噪声、阴影和厚重的乌云,当她被lya轻轻拍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又在落泪。
“Ande这两天估计不会出现在学校,你抓紧这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吧。”lya把她放下。这个时候才凌晨五点过,天色还没大亮,夜色像雾气那样笼罩着斐尼克斯学校的大片建筑,只有零星的灯光亮着,大概是早到的同学或者备课的老师。安瓷不想多说话,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她转过身,把lya抛在身后,走进学校大门,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林荫道从没有这么长而深过。路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余下的都淹没在浓重的阴影中,前一夜未蒸尽的雨水,挟着黏糊的寒气,缠绕在安瓷的脚踝上,拖着她的步调,牵连着她的心绪。她每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扶着旁边的树干大口喘息。在和Ande对峙的时候,她除了愤怒和击败他之外,别无他想,但现在安静下来之后,她却感到迟来的心痛和难过,荆棘一样缠上她的心脏。她痛苦地想道:即便如此,她依然爱他。但这爱情决不能让步于现实,她做不到无视那些差异,更遑论一旦她屈服,Ande势必不会悔改。
身体上的疼痛亦姗姗来迟。安瓷感到全身就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疼得厉害,不久前那场强暴给她留下的创伤终于开始显示存在感,这些伤痛又让她想起自己被Ande摁在床上的样子,她生出一种强烈的反胃,连忙捂着嘴蹒跚地走到垃圾桶边,低下头想吐,但因为几乎一天没吃饭,她现在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干呕。咽反射刺激得她再次落下泪,空洞与绝望灌满了她的心。
一个人在背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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