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平时都有在吃,也不是年节,今晚就不吃了。
再做个荷塘小炒,一碟炒螺。
最后炖一个汤,足够了。
母女仨食量不大,虽然如今算是赤贫乍富,也不能铺张浪费。
她做出摊车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还是得先省着。
柳氏也就买了两只鸡,听陈念莞团圆饭要杀一只,去笼子挑鸡的时候问:“莞莞,我看我们前头院子宽敞得很,那鸡也不便宜,要不我们也养几只?”
柳氏从来没管过家,所以没有张罗过节庆的吃食,一切自然听陈念莞的。
陈念莞说过节要吃肉,柳氏想起自己在娘家或在陈家,确实是在过节时才能吃上两片肉,大女儿所言不差。
因着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尽情吃过肉,为了今晚这顿吃好,柳氏忍着心痛花了大价钱买肉,两只鸡就花去了一百六十文钱,筒骨三十四文钱,再加上其他果蔬,当真奢靡!
见自家庭院空着也是空着,柳氏就想养几只鸡存点口粮,也可以节省一些!
陈念莞赶紧摇头。
种点小葱小蒜还是可以,养鸡就免了,她现代在农家见过养鸡的院子,不是不好,只是她难以接受那卫生状况。
臭味难消。
况且那鸡是家畜,脑容量小,半点听不懂人话,整日在庭院乱逛,也不节制,走哪儿拉哪儿。
她是个对居住环境有要求的现代人,鸡鸣狗吠农家小院是温馨,可她消受不起,就算是她再怎么喜欢吃鸡肉也不行。
坐在庭院里看看枣树美景就好了,或者日后栽株葡萄种点小花小草不香么?
见女儿不同意,柳氏也没坚持,而去挑了只大肥只鸡出来,手脚麻利地割断脖子,放血后一边烫水拔毛去了。
陈念莞已经将筒骨飞水焯过处理好,微炒后与姜块一起放进瓦罐里端到灶头上煮了起来。
随后再去洗田螺,洗干净了还得剪尾巴。
在她正剪得欢的时候,柳氏过来跟她说鸡处理好了,问她怎么办?
“就,直接剁了来炒吧!”
弄田螺太麻烦,就不想弄太麻烦的菜品,洗干净直接剁块加葱姜爆炒就可以了。
刚好将鸡肠鸡胗一起全炒进去。
清洗好了田螺,刚好见骨头汤熬得差不多了,于是将白米饭煮上,又将切块的萝卜跟花椒枸杞红枣等配料放进汤里继续熬,临末还加了几个今日出门在码头买的小扇贝提鲜。
柳氏那边早切好了莲藕,备好了花生碎,就等大女儿开锅。
柳氏如今对大女儿的厨艺有着超乎寻常的信心,已经认定她下厨必能做出好吃的,听大女儿的准没错。
陈念莞当然不会辜负柳氏对自己的期望。
因为打算在庭院里边赏月边用饭,小厨里已经煮着米饭跟骨汤,所以炒菜是在庭院里的土灶上进行的。
轻车熟路炒了个家常炒鸡块,溜好了藕片,那汤也可以了。
一家三口将那瓦罐跟饭锅也搬了出来,就在枣树下吃起了这顿团圆夜饭。
不管这是个什么时代,放养无污染的鸡就是香滑有肉味,怎么做都好吃,陈念莞吃着脑子里冒出了上百个烧鸡的办法。
汤也好喝,有扇贝调味,香浓鲜甜。
藕片不说了,脆脆糯糯的。
许久没闻过肉香,怀念老火靓汤的陈念莞吃得尽兴,再看柳氏跟萱萱吃得停不下来的架势,也是被美食折服了。
恋恋不舍地撤走残席后,柳氏就拿出了小窝篮装着月饼、桂花糕等饼子跟莲藕枣子林檎菱角供到了四方台上,点灯祭月。
那边陈念莞就开始专心爆炒田螺。
原本炒鸡肉的时候院子里弥漫了一股诱人的香气,飘过一阵香到左邻右舍家去了。
等炒田螺时,葱姜蒜辣椒放进热油里一爆香,那又香又辣的味道就直接飘出院子去。
陈念莞毫不在意,将一盘子田螺哗啦一声倒进锅里头,边翻炒边放入茴香、胡椒、茱萸辣子、盐、白糖等调味,不说外头闻着香的左邻右舍,便是在一旁看着她炒的柳氏跟萱萱也直咽口水。
等田螺炒好了,放到四方台上,母女仨各坐一边,津津有味地吮起了田螺。
陈念莞喝了一口果酒,手里抓着个田螺看着夜空里的月色,直想叹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中秋一过,陈念莞就跟柳氏恢复了出摊的日子。
因为已经要准备下一个项目的炊具,等出摊回来后,陈念莞就揣着图纸跟银子出门去找木匠行。
木匠师傅看了陈念莞的图纸,大概是第一次见,来来回回问得详细,最后才说点头能做,费用不算太高,成本加手工统共要二百三十文钱。
木匠何叔见图纸上没写明木料,问陈念莞时,她又追加要求,要结实耐磨不容易虫蛀腐蚀,并且每块板子要至少三公分厚,定价一下提高到三百文。
只是何叔对于能不能做出圆木轮及用榫卯拼接关节存疑,信心不足。
“何叔你尽管做,多做几个,耗费的料子算我的。”陈念莞差点没拍着木匠何叔的肩膀鼓励他了,大方地留下了一百文的定金。
等到铁匠铺时,要铁匠打造她想要的两口锅时,那价格却贵到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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