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一把抓住自家小弟的肩膀,抓了抓:“小风啊,你可行啊,看不出来,你是咱家最出息那个啊!”
“可不是!”柳风趾高气昂。
柳青抽抽嘴角,当即就想掐自家小弟的脖子,被柳风机灵地避开了。
既然两位哥哥都知道自己背着巨债了,也知道?????自己为着还这巨债帮自家表姐推销羽绒衣裳,所以柳风在柳河跟前也就不避讳自己攒下一笔钱银的事了。
哼,如今他攒的钱银是拿来还债的,谁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柳风算了算,到时候还去萧七爷的二千两,再买个山头,自己手头也还有一千多两出头的钱银。
嗯,还是个小富公子!
柳风乐滋滋抱着钱袋子入睡。
柳河进得厢房来,瞧见大喇喇抱着鼓囊囊的荷包入睡的柳风,摇摇头,给他盖上羽绒被衾也倒头躺下了。
心里却难以平静。
他是三房长子,也是三房里头该支棱起来的人,跟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柳风相比,他自诩在为人处世方面胜过柳风不少。
之前在总店跟西店,他获得的干股都是一成,是以向来是兄弟中赚得钱银最多的,便是分去了六成给公中,余下钱银也是自己保管的,而不是像柳山跟柳迟那样,还得上交给各自房里头一部分。
在进京之前,他就知道表姐带妹妹到京城来,就是为了开酒楼,也知晓酒楼里的一成股会留给妹妹。
所以他也是存了要做表姐酒楼合伙人的心思,将这些年存下的钱银都带了过来。
却没想到,自己来迟了。
不然,自己也准能像柳风那般,便是借钱,也要买一成半成下来。
所以今日一听柳河竟然有一成股份,不免嫉妒,而后再得知他大喇喇借了二千两,心里是吓了一跳,震慑于他的大胆,同情刚刚涌出,便又听说柳风给推销羽绒衣裳赚得钱银,都有千多两了,很快能还清债务,那股子嫉意就涌上来了。
嘁,要是自己早来京城一步……
可要是早来京城一步,他当真借得到二千两吗?
柳河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觉得应该不可能,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哎,可不是。
不是谁都有勇气借二千两的,毕竟他们整个柳家现今儿虽然比以往福了许多,但几口人的银子全部加起来,砸锅卖铁,怕也就千两左右。
何况,便是他大着胆子真敢借,在京城人生路不熟,这么大一笔钱银,找谁借呢?谁愿意借呢?
收拾好心情后,柳河的心情平和了,转头,瞧见柳风的睡脸,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见小堂弟在睡梦中涨红了脸,而后张开嘴巴透风,就是不醒过来,不由得暗自发笑。
哎,谁家的小堂弟哟,这般走运?
自家的呀!
他是没这个福气了,还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吧!
*
两日后,京城的冬至就到了。
陈念莞给在商铺里头改建的伙计们都放假,让他们回家过节了,只留下几位施存祈从镖局雇来的几位护卫住在酒楼后院看院子。
施存祈已经知道陈念莞将旁儿那商铺买下来进行改建高楼的事儿了,怕人手不足,又去多雇了两位老手放在后院里头。
沧莫南从酒楼店面改造完后就撒手掌柜,天儿又总是下雪,所以甚少来这头了。
等陈念莞带着何木匠,两大猛兽回到香桂街的时候,那曾四也从书院回来了,冬至,书院的夫子们也给学子们放了假。
不仅如此,国子监也休沐,陈念蹇父子没地儿可去,自然来叨扰堂妹,堂妹夫了。
陈峯见着自家侄女,脸色讪讪然,陈念莞也不多计较,一顿便饭罢了,看在堂哥面子上,再说最近陈峯也没作妖,也不是不可以暂时放下私怨。
于是院子里头登时热闹起来。
过节自然是要好吃好喝的,而陈念莞跟柳云磨炼训练了许久的厨子预备役们,这个时候可就有用武之地了,为了冬至夜里头的一顿晚宴,一位大厨六位预备役从下午开始就早早准备开了。
恰好,之前陈念莞订做拿回来的炊具一直没用,这个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了。
筵席就摆在宽敞的堂屋里头,摆了三大桌。
东上席自然是陈念莞夫妇,而后是曾四,陈念蹇,柳青,柳风,柳河跟柳云,四丫,小佑,段爷爷,何木匠。
次席是陈峯,两大猛兽,何木匠的两个小徒弟,田大宵夫妇,杜鹃跟丁香,白嫂子跟二丫,以及陶伯。
末席则是七木管事跟稻禾,曾四的随从跟两位护卫,三位新来的绣娘,以及两位新来的厨子预备役,陈念蹇带来的小厮。
而菜肴也丰盛得很。
柳云跟厨子预备役们是先将吃食送上来的,除了主汤是一大锅热腾腾的羊骨汤,以及两大锅饺子,其他吃食都是放在蒸笼里头搬进一旁的桌案上的,连两大猛兽跟两位护卫都去帮忙了,才将满满几大蒸笼搬了进来。
跟陈念莞有过客船上吃海鲜的经验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过来,围在蒸笼跟前,忍不住问:“陈东家,这是啥?”
“吃的啊。”陈念莞说着,揭开了大蒸笼的盖儿,里头是铺满了一摞四层高的小蒸笼,把最上面的盖儿揭开,里头放着小小三块糕点,把糕点拿起来,下一个小蒸笼里放着一小盏肉丝,下一个小蒸笼里头放着两个包子,下下下个小蒸笼里放着四只饺子……
而后陈念莞如数家珍的给他们介绍:干烧烧麦,瑶柱香煎饺,红米肠,蚝皇叉烧包,金银豉汁排骨,陈皮牛肉丸,腊味糯米肠……
陈念莞说完了,柳云接着介绍,一摞摞的小蒸笼里头的几乎所有点心,都被她们介绍完了,众人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瞳孔地震,同时都下意思地喉头滑动,直咽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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