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京城好吧?”陈念莞挽着柳氏的胳膊,笑着问。
“好,有莞莞在,当然好。”柳氏也笑。
“所以,阿娘不后悔来京城了?”
柳氏轻轻摇头,“不后悔。”
以前不想来京城,是怕人生地不熟的,日子不好过,也怕成为女儿女婿的累赘。
如今女儿在京城开了那么大一家酒楼,女婿还在京城里头当官,均有着大好前程,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怕给他们添乱了。
“莞莞啊,你说,阿娘能做点啥活计呢?”柳氏问。
瞧那酒楼的营生热火朝天的,她跟着莞莞从一开始一个个卖鱼腐开始就亲力亲为了,如今见着女儿把吃食生意做得如此大,就想也参与一份了。
反正都来京城了,帮帮女儿也好啊!
“阿娘您还想做啥活计呢?”
陈念莞原本是打算柳氏就留在宅子里头享清福的,而且也不是闲着,萱萱跟柳叶要到香桂街上学,每日都要人接送呢,找柳氏照看她们就好了。
还有那绣房里头,也可以叫柳氏做管事,掌掌钱银之类的杂事就好了。
陈念莞将自己的说法给柳氏说了,柳氏摇头:“那绣房便是阿娘不在,不也做得好好的吗?家里头有七木就够了。另外送了萱萱跟柳叶去香桂街也不需要多费功夫,阿娘还有很多空闲呐,莞莞你就帮阿娘想想,还有啥活计阿娘可以做的?”
自家大哥来京城没多久,就找到活儿干了,自从搬去萍儿村后,柳氏还去探望过他们。
大哥忙着田地里的农活,干得可欢了,她看着就羡慕。
“阿娘既然这么说……”陈念莞想了想,忽然想到,如今天气渐热,自家的冰铺要开张了,虽说柳狮柳熊均是管事,可一开始记账收钱银做账簿,还得找人带呢。
原本她是打算调个酒楼里头的小掌银过去的,阿娘如果非得干活,那,到冰铺帮忙应该也可以的。
冰铺的营生也就三四个月,活计清闲,也不用怕累坏了阿娘。
柳氏还真没干过冰铺的活儿呢,前年女儿在府城里开冰铺,她也从来没插过手,听陈念莞说安排自己到状元楼的冰铺做掌柜,当即一口答应下来,次日送了萱萱跟柳叶去香桂街后,就去状元楼了。
此时已经是下旬。
为营造最佳的用餐环境,酒楼里已经开始用上了冰块,后厨的食材自然也是需要用冰低温保存的,冬季时候存储的大量的冰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柳氏来到状元楼一层的时候,恰见陈念莞与小佑跟两大猛兽将冰铺的彩幡招子挂起来,上头是偌大的三个大字:“状元冰”。
状元楼卖的冰,可不是状元冰吗?
京城里头敢公然说卖的冰是状元冰的,可是独陈念莞状元楼此一家。
而且,京城里头用得上冰,或者说,京城里头耗冰最多的人家,都是陈家酒楼的主顾,又有状元冰这好听的噱头,完全不怕没有到冰铺买冰的主顾,反而是担心冰窖里头的六千块冰会不会存量不够,届时卖断货后,连自家酒楼可能都不够用。
那两大猛兽早被陈念莞告知自家阿娘会来冰铺帮忙,教着他们如何打理铺子跟记账钱银,都对柳氏恭恭敬敬的。
柳氏做吃食有经验,但做冰铺还是第一次,也跟两大猛兽虚心请教他们在府城时是如何做营生的,两大猛兽知无不言。
见三人相处融洽,陈念莞放心了,于是回了陈家酒楼。
陈念莞离京的这段时间,二楼大堂跟三楼大包厢的女管事接管了统筹工作,做得很出色,而后方氏又帮着给酒楼买了四位女伙计,她如今是完全不担心自己不在,酒楼里的女伙计们招呼不过来了。
嗯哼!
陈念莞瞧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酒楼,心里的小骄傲如气泡一般一个个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可以考虑日日呆在宅子里头咸鱼躺,每个月收取施大掌柜送来的钱银就可以了?
陈念莞想想日后休闲的日子,心里就乐得直爽。
也该是时候,轮到自己也享享清福了。
“陈东家?”
陈念莞听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抬头,呵,瞧瞧,她见到谁了?
竟然是李富商李玉铨。
可不是,老熟人,也是合伙人的李玉铨正从雅座里头探出头来,冲她直笑呢!
“李老爷,你也来京城了?”
陈念莞走了过去,才发现李玉铨是一个人独占了一个雅座。
“嘿哟,我来京城都有段时日啦!”李玉铨笑吟吟地看着陈念莞,“哎呀,想见状元郎夫人一眼,可不容易啊!”
原来是李玉铨到京城来后,便听说过陈家酒楼的种种风光事迹了,亲自来陈家酒楼享受过服务后,他就找过施存祈求见陈东家。
可惜,陈念莞那个时候恰好回了抚宁县,所以没见着。
那之后,李玉铨便不时来陈家酒楼,一自然是喜欢上了陈家酒楼供应的吃食,二是等着想见陈念莞。
“陈东家还记得,当初我做陈家河粉店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陈?????念莞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不记得李玉铨说过什么了,摇头。
“我说,陈东家的厨艺这么好,老夫想跟你合伙做酒楼的。”
好像,李富商是曾经这么说过。
陈念莞哈哈笑了起来,可自己的酒楼已经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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