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晦暗病气逐渐消退,淡淡绯色浮于脸颊,肌肤重现剔透莹白,当真似一朵不染尘埃的金莲,清素高雅。
俞思归的目光又转到萧鼎之身上,生出奇怪的攀比欲。
在叶澜玄睁眼时,他问道:“寻真君可否用一种花色来形容我?”
叶澜玄有些意外地怔了下,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吹捧:“俞仙友端雅雍容,当是国色天香之牡丹。”
俞思归露出满足的笑意。
萧鼎之本就没有表情的冰山脸垮到极致。
俞思归含笑说正事:“有药效护体,再探心脉不会感觉疼痛,寻真君可否屏退闲人,好静心诊病。”
虽然萧鼎之说俞思归治不好心疾,但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叶澜玄都不愿放弃,点头对萧鼎之说:“徒弟,你去外面候着。”
萧鼎之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叶澜玄信外人不信自己,萧鼎之必不可能听他差遣,直接回了罗浮洞。
坐在蒲团上,他难以静下心来修复魔丹。
连番给俞思归敲警钟,他都置若罔闻,现在的事态走向与上一世大为不同,和叶澜玄牵连甚密的宗门四君没有动静,反倒是不曾传过风流韵事的俞思归主动上门。
俞思归明知空萸无法根治叶澜玄的心疾,却赖着不走,故意接近,还让叶澜玄用花色形容他,心思诡谲。
两人独处,叶澜玄又要脱衣让他摸,受疼时他的表情吟声引人遐想,俞思归能心如止水?
叶澜玄是重欲之人,俞思归姿容不差,两人若在花事上谈论一番,触动心弦,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不堪之事。
萧鼎之越想越火大,无法容忍叶澜玄在自己眼皮底下放浪形骸,不守男德。
萧鼎之板着脸返回玉阙,折了梅枝拿在手中,若他俩白日宣淫,一并杀了。
萧鼎之往返速度极快,受罚的老仆脸上的浊泪尚未被雪风吹干,身姿矫健的白衣少年已从他们眼前飘过两回。
老仆们哀嚎:“萧公子,劳烦你去主人面前替我们说说情,我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欺负童儿了。”
萧鼎之止步,袖口一挥,四下清脆的掌嘴声惊得树上鸟雀振翅高飞。
老仆们牙齿脱落,鼻血横飞,又惊又痛。
早知会挨打,不如闭嘴保平安。
萧鼎之来到叶澜玄卧房门外,侧耳倾听房内动静。
叶澜玄的吟声忽大忽小,断断续续:“不行……还是很痛……我要裂开了,唔……啊……”
俞思归:“只差一点就能冲破阻碍,继续还是停下?”
叶澜玄:“长痛不如短痛,你快些冲吧,我太难受了。”
萧鼎之挑开窗户,看到叶澜玄盘膝坐在床榻上,仰面细喘,脸颊潮红,虚汗淋漓。
俞思归以同样的姿势坐在他对面,右手在他胸前平抚运灵,左手托着他的下巴,拇指放在唇上。
萧鼎之的邪火蹭蹭直冒,梅枝在他指尖粉碎成屑。
片刻后,叶澜玄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血色尽褪,像脱线的木偶倒在俞思归的臂弯中。
萧鼎之踹门而入,把叶澜玄拉到自己怀中。
极其强势的占有姿态超出师徒之谊,俞思归甚至从萧鼎之眼中看到赤裸裸的杀意。
第19章
叶澜玄靠在萧鼎之胸前也隐隐感觉不对, 出于本能的危险感知让他敏锐地察觉到萧鼎之体内散发出肃杀的气息,那气息腥甜沉郁,像血在沸腾。
叶澜玄紧紧按住放在自己腰上的他的手, 扯出一抹笑:“徒弟, 我没事。”
萧鼎之声色俱厉:“疼成这样还说没事?废物丹药毫无作用!”
叶澜玄打起精神道:“不管丹药的事, 是我对疼痛太敏感。俞仙友空忙一场, 还耽搁了正事,我便不多留你,谈诊金落俗, 我将九溪峰的炼金石赠与你。”
九溪峰的炼金石和蓬莱的仙草一样罕有, 是打造传世名器的最佳材料。
俞思归此番来九溪峰确为得到炼金石,但见过叶澜玄和萧鼎之后, 他对人的兴趣超过对石头的兴趣。
叶澜玄的冷热反差和古怪心疾, 萧鼎之的莫名邪狂都值得深探。
俞思归不惧萧鼎之的杀气,但叶澜玄开口逐客,他难以厚着脸皮留下。
俞思归收起脂针, 惭愧道:“我手艺不精, 没能为寻真君根治心疾,无功不受禄,待我找到更好的方法,再来叨扰。”
萧鼎之不会轻易让俞思归离开, 正要放开叶澜玄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蚂蚱。后腰一紧, 叶澜玄的手穿过重衣, 紧紧将他的身体吊着。
“好, 俞仙友慢走, 我身子不便,就不相送了。”
俞思归安全离去后, 叶澜玄虚脱地放松身体,收回控制萧鼎之的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腿上。
“徒弟,俞思归何错之有,让你如此恼怒?”叶澜玄有气无力,眼皮沉的抬不起来,却强撑着给萧鼎之矫正心性。
“《清净修士论》曰:修行先修心,心狭为祸之根,心旷则豁达,物来顺应,道……唔……”
烦人的念经声止于萧鼎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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