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鼎之对年幼童子毫不手软,下盘不稳便用石块镇压,握剑的手摇晃便用藤条抽打。
这般凶狠简直是非人的折磨,将童子换做自己都吃不消。
童子泪流满面,却咬牙坚持着。细弱的手臂冻得通红,上面还有纵横交错的藤条印,看得人心里直发疼。
名师不一定出高徒,严师倒是能开发人体的最大潜能。
童子太弱,萧鼎之教他肯定是想他拥有自保能力,亦或是提高警觉性,有人入侵能第一时间察觉。
无论何种原因,都是出于好意。
叶澜玄闭目转头,没有制止却不忍再看。
直至暮色四合,他听到萧鼎之说:“今日便练到这里,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继续。”
叶澜玄转头看向他们。
童子虚弱至极地趴在地上,连应声的力气都没了。
萧鼎之负手站在他身旁,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叶澜玄终是忍不住,说道:“徒弟,你抱童儿去扶桑泉解解乏。”
萧鼎之转头挑眉:“我不轻易抱人。”
叶澜玄无语,你抱的我时候没见你这么说。
“你不抱,我抱。”叶澜玄朝童子走去。
萧鼎之展臂拦住:“不许抱!童儿自己起来。”
童子咬牙挣扎起身,起到一半又无力倒下,额头磕在地上,破皮渗血。
他缓了片刻,握紧拳头,再次起身,结果还是失败了。
三番四次的努力都没有成功,叶澜玄推开萧鼎之,弯腰扶他。
童子避开叶澜玄的帮助,连连摇头:“童儿可以自己起来。”
萧鼎之唇角微扬,有顽强的精神意志力才配他亲授剑术。
最终,童子颤巍巍地站起来,临走还不忘向萧鼎之和叶澜玄深深鞠躬行礼。
童子离开后,叶澜玄入正题:“我与执掌和两位师兄商议封山,他们同意了。”
萧鼎之:“为何封山?”
“与世隔绝,潜心修炼。”叶澜玄顿了顿,“你气性大,眼中容不得别人,我便尽可能断绝山外的联系。我这般捧心示好,能不能解你心中之气?”
萧鼎之却明白得很:“你封山的初衷是想关我吧?”
“你太抬举我了,我的蝼蚁修为关得了你?”叶澜玄小声嘟囔,“孤僻疯子。”
萧鼎之耳聪,听得清楚:“修行之路本就孤独,像你那般分散精力花开天下,别说去百汇川,魔域外的无界血海你都趟不过。不如趁早打消念头,在九溪峰过逍遥日子,你辞世之日我会回来挖坑葬你。”
这个逆徒日常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澜玄拿出一个小蜜罐,塞给萧鼎之:“多吃甜的,治治你那张有毒的嘴。”
萧鼎之揭开封盖,用挂在罐耳上的小勺子沾了一点放进嘴里,是百花蜜。
“味淡了,不够哄嘴。”萧鼎之又开始嫌弃。
叶澜玄翻白眼:“你挑三拣四,怎么不去做皇帝,一大帮人伺候你才好。”
“人皇有什么做头,要做就做三界的主宰。”萧鼎之毫不避讳地暴露野心,“到时让你伺候着……”
话未说完,挨了一藤条。
萧鼎之凤目微眯,也不制止叶澜玄的抽打,还鼓励:“力气再大些,这种程度不够挠痒。”
叶澜玄果真发狠,抽了一阵,藤条脱手,飞出老远。
“闷气发泄完了么?”萧鼎之拍拍衣裳问。
叶澜玄:“你不惹我,我怎会抽你。”
“我发疯你要跟着疯么?我能把事做绝,你行么?”萧鼎之入魔后,叶澜玄是第一个能打到他的人,“真惹恼我,我便依你所说造副脚链手铐将你锁起来,八音换八刑,让你痛不欲生。”
萧鼎之说话向来无虚言,叶澜玄有些退缩,又有些古怪的期待。
倒不是他有受虐倾向,而是发狠的萧鼎之魅力无穷。
叶澜玄兀自想象,嘴角挑起诡异的弧度。
神秘的笑容充分表现出叶澜玄心中所想。萧鼎之微微蹙眉。
他的炉鼎体质不受身娇体弱影响,哪怕激烈地昏死过去,弄醒又有新的高潮。上一世他受轮座凌虐而亡,听着骇人听闻,实际过程可能也尽情享受过。
“你期待受刑?”萧鼎之问道。
叶澜玄回神,颇为尴尬:“怎么可能。你不要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我身子受不住,若是被你弄死了,我会阴魂不散地纠缠你。”
萧鼎之微笑着说狠话:“你化魂纠缠,我便把你炼化成鬼奴,让你为牛为马,做尽含羞忍耻之事。”
“……”叶澜玄与萧鼎之斗狠从未赢过,失败数次却越挫越勇,“当今天下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违伦悖德,以下犯上的逆徒,你当初拜我为师是否抱着欺负我的心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