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做我师尊。”叶澜玄累了。
与其挂个师尊的虚名天天被徒弟压制看管,不如调换位置。反正萧鼎之能耐大,实力强,让人心服口服。
“……你想得出来。”萧鼎之没兴趣收徒,也不可能收徒。
“我管不住你,反被你管,这师尊当得很恼火啊。”叶澜玄嗟叹,“你平时要是有双修时那么顾忌我,我至于想这想那嘛。”
萧鼎之上前牵起叶澜玄的手,邪魅道:“看起来你很满足我的能力,我的火性要灭不难,拿你的甘霖浇灌便可。你的身子用处很大,自己看好。”
……
我的亲娘舅子老天爷!这是什么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他怎么说得出口,还这么一本正经!
渣男拔鸟无情,他倒是不渣,但舌头太利,说起臊话,流氓得令人发指。
他是不是在原文中憋了几百年,现在要把没有释放的精力全数倾泻出来?这谁扛得住?!
叶澜玄哆哆嗦嗦抽出手,与萧鼎之保持三尺以上的安全距离:“我跟你说,月盈则亏,凡事讲求恰到好处,双修一月不得超出六次,否则我的身子受不了。”
“你给我定规矩……”
“不能定?”叶澜玄打断萧鼎之的话,耍混,“那我不治心疾了,反正活不长,不如早死早超生。”
萧鼎之眯了眯眼,转身就走。
???
叶澜玄怔立呆滞,好半天捡起一颗小石子狠狠朝萧鼎之的后背掷去。
萧鼎之身形一闪,避开石子,已无影无踪。
叶澜玄扶额暗骂,刚骂两句,腰间一紧,萧鼎之的声音近在耳边:“你看着清雅,却满嘴粗鄙之语,床榻间说说别有情趣,若养成习惯张口就来,叫人看议论笑话。”
叶澜玄哼道:“你不是不屑议论吗?”
“议论我无妨,你的名声很重要,不能有瑕疵。”
叶澜玄知道萧鼎之和自己一样有精神洁癖,但没想到他的程度这么严重。若原主与几位道君做过的事流传开来被他知晓,莫说保人,自己都自身难保。
叶澜玄默不作声,萧鼎之当他默晓了,抱起他飞向紫竹林。
沐浴过后神清气爽,回到玉阙收拾行李时,童子眼巴巴地瞅着他俩,瞅着瞅着,嘴巴一扁,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萧鼎之最烦眼泪,但有些人生来善感,总不能把这些人的眼睛全挖了。更何况他対童儿还保留着上一世短暂的友情。
“有话说话,哭哭啼啼作甚?”萧鼎之已经尽量降低声线,但冷冷的语气还是很吓人。
童子身体一抖,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珠,摇头:“童儿没哭,是眼里进沙子了。”
“撒谎不是好习惯。”萧鼎之说,“我最烦别人撒谎。”
这回轮到叶澜玄身子抖。
童子终于说实话了:“主人和哥哥又要远游,丢下童儿一人守山,童儿……童儿想随主人一起去。童儿现在有些底子了,能赶上你们的脚程,不拖后腿。如果……如果赶不上,童儿自己回山,成吗?”
萧鼎之:“我们去寻医,不是去玩。”
“童儿可以给主人煎药,不眠不休地照看。”这是童子头一次为自己想做的事争取。
萧鼎之看向叶澜玄:“师尊,你意下如何?”
童子想见世面的心情叶澜玄早就知道了,天天把他关在山里也不是个事,好比青春期的自己対啥都新奇,家像牢笼,关得住人,关不住远走的心。
叶澜玄说:“带上童儿。山下的世界我也没好好感受过,路遥不急,边走边赏景。”
叶澜玄不急,萧鼎之更不急。
他能不能晋阶対萧鼎之来说无关紧要,若非他成天长吁短叹,想突破自己,萧鼎之不会冒着风险去找寒宁。
萧鼎之从始至终认为寒宁善于玩弄男子,即便寒宁対他剖心示爱,他骨子里的偏执思想也没觉得这个女子有多真诚,铁心不曾动摇半分。
叶澜玄心软是他最大的缺点,萧鼎之精准地抓住这个缺点,将他叫到房角,戏道:“多个人多操一份心,精力废得多,双修次数翻倍才行。”
“……”他神神秘秘,叶澜玄以为他要说什么不得了的正事,开口却是不正经。
不待叶澜玄发火,萧鼎之抛起垂在肩头的高束发尾,含笑转身,指挥童子:“把包裹背上,换洗的衣裳不必拿了,下山入城给你置办新的。”
童子瞬间破涕为笑,欢喜地背起两个大包袱:“谢谢哥哥。”
叶澜玄幽幽道:“你有银子吗?”
萧鼎之耸肩:“没有,指望神明馈赠。实在不行,我去摆摊算卦。”
叶澜玄一拳锤在他背上,这嘴太损了。
离开玉阙时,落日余晖,晚霞绚丽。
叶澜玄依然穿着素雅白袍,萧鼎之却是一身绫罗绸缎,夕阳下精细织物的金丝银线熠熠生辉,衬得他俊美华贵不可方物,真像不知人间疾苦的盛世天骄。
***
三人来到山下小镇,既要赏景就不能御风在天,走马观花。
叶澜玄拿碎银子买了三匹雄壮白马,摸着马鬃问萧鼎之:“从何找起?”
萧鼎之说:“往南行,先去巫医村看看。”
“好。”叶澜玄纵身上马,策马扬鞭率先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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