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车,她就被人捏着腰捞过去,按在皮座椅上。凌然一手扯领带,一手找礼服后背拉链。情急中,她手压在不该压的地方,男人闷哼一声。
新来的司机脸皮薄,隔着壁板,将车开得飞快。
姜宛咬唇,试图把他从身上踹下去。但腰一碰就软,踹那两脚无异于调情。他握住她小腿,没再动作,反而揉了揉淤青,帮她把高跟鞋脱了。
“玩玩而已?”
她惊讶:“你听见了?”
“嗯,还记得打招呼。挺有礼貌。”
他脱了大衣披在她身上,手腕表盘冰凉,顺她丝绸礼服下摆进去。脸倒是很优雅,广告质感。不合衬的是手上粗野动作。这几天他对她需求过盛,简直是对视一眼就要起火的程度。
姜宛按捺着脸色潮红,试图反抗:“为老不尊。”
凌然停手,用新的眼光打量:“姜宛,你最近词汇量有所增加。”
“凌少和我装不熟在先。要不是小范老师见义勇为……”
他挑眉。姜宛第六感雷达滴滴作响,作势要逃,没来得及。车里空间毕竟发挥有限,但她软了全程,礼服湿答答,裹在大衣里,皱得不成样子。
只是用手而已,她下限又变低了。
“是不是人。”她小声骂。
“玩玩而已么,花样就多得很。”
他三步走进独立电梯,卧室里灯光亮起。半夜,最后一次是她穿了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路过他,又被按在书桌上。自从上次两人在她的狭窄卧室里那回之后,他就对书桌情有独钟。
“嗯……凌,凌然。林秘书最近去哪了?”
他动作放缓,抬眼看她。胸腹肌肉紧实,汗水砸落在她身上,唇线锋利。
“我在里面,你和我提别人。”
她脸一红,没吱声。凌然低头嵌得更深了点,才开口:
“他要休息一段时间。”
“是因为,嗯,上次的事么?”她被撞得声音断断续续,黑发缠绕在身上,如同藤蔓。
他眸色变幻,把她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浅吻了下侧脸。但她没就此打住。
“凌然。上次你在路口抱我,是不是,给我挡了一回灾。“
他停了,喘气粗重,手臂撑在她身侧,眼神清亮。
“不是。怎么?”
“手绳,沾血了。”她也喘气,桌上套拆了一盒半,他拔出来,叼着袋子拆了个新的,又进去。
她长长吸气,颤抖不停。不管多少次,都是难以适应的尺寸。
“约书亚,约书亚。”她手臂勾着他,声音也勾着他。凌然不敢抬头,心脏撞击的声音强烈到像是情窦初开。
“怎么?”
他又问。唇角紧抿,好似生死关头。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
她声音很低,恰巧给他听到。
“所以……要是你的sa回来了,你要提前告诉我。”
她声音有点颤,眼睫垂下,斟酌词句。
“不喜欢了,也要提前告诉我。”
凌然低头,用力抱紧她。抱到骨骼生疼,滚烫的东西涌进深处,两人都浑身一颤。
“我永远,不会不喜欢你。”
他摸她眼睛,鼻端,唇角。
“她呢。”姜宛眼睛雾蒙蒙,有泪水挂在眼眶。
“她……不记得我是谁。”
03
清晨,西什库教堂。
阳光洒在玫瑰花窗上,照着圣坛前笔直站着的青年。深灰色大衣,金丝框眼镜。
男人从阴影里走出,眉间朱砂痣显眼。手腕上缠着一条玫瑰念珠,十字架吊坠晃荡。他拿着封好的信,递到青年手里。
“辛苦。”
林燃接过信,收好,抬眼看他。
“还是寄到纽约那个地址?”
凌然点头,花窗玻璃折射七彩光晕,落在他面前空地,凭空多一块阴影。
“这次是什么?”林燃看他。
“遗书。”
“六哥。什么话,死后才能说。”林燃眉头微动,换了个语气。两人站在明暗两端,姿势相对。
“现在不说,真不后悔?”
凌然把念珠放下,挂在木质栏杆上。圣坛中人物表情怜悯,俯瞰他。
“因为‘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他按了按眉心,笑得勉强。
“我死了,她还要活。我不必是她的包袱,她也不需要……知道所有的事。”
良久,凌然插兜,仰望天顶。
“林燃,你知道吧。”
“十字架上那人,是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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