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了。」一个非常彆扭的声音,让我和若溪同时转头。
我视线在蔡爵煜身上停了几秒鐘,「超适合你。」
白色衬衫、黑色背心以及黑色牛仔裤完全将他的身材衬托出来,再加上他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更加分不少。
「哼,当然。」他快步走过我面前,但我还是瞄见了,他脸上多出的淡淡红润。
不久,我们拿着传单走到广场,那里是学生走动最多的地方。不仅如此,还架设了四个大萤幕,很早就已经开始播放我们的宣传短片。不出我所料,皓灼出现的地方是最多人停下来观看的时候,而很少露面的天才爵煜,也是非常吸引人的一个点。
若溪在企业界本身来头不小,所以大家对她的形象,和影片中的对比感到讶异。巧嫣则是一派爽朗,霸气的她是许多女孩心目中的英雄。
「欸,那个社长。」
「跟皓灼同班吧。」
「不久前听说她有个外号叫雪女呢,嘻嘻。」
「可是,她的样子很像……」
「什么什么?」
「大概是冰公主。」
「说的也是,那个笑容我可学不来。」
评价此起彼落的传来,有的好有点坏,但传单发完的同时,上课鐘声也响起了。至少,总体而言,这次的活动效果很不错。
午休时间,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到顶楼透透气,倚在栏杆上,有风吹来非常舒服,阳光直直洒在肌肤上,却不会感到难受或刺痛。我俯瞰整个学校,耳边传来微弱的宣传影片声。忽然,我听到了其它的声音,声音来源离我很近。
我寻着声音走过去,发现在另外一头有一个双马尾女孩,她正哭丧着脸,抽泣声从没止息过。我走近她,她警觉性的抬起头,我发现她的眼睛透着水蓝色,犹如清泉一般的清澈。
「你还好吗?」我蹲下来,语气温和的关心她。
「没事。」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滴,但却不小心让我看到她手臂上的伤痕。
「你受伤了。」我伸出手想要帮她,但她却迅速的躲开了。
「我没事,请你不要管我。」她虽然大声说道,可是表情十分悲伤,眼神里透着渴望别人帮助的想法。
「怎么能不管,手给我,我带你去擦药。」我伸出双手,向她释出善意。
「不行,快走开,不然你也会被牵连的。」她的声音在颤抖,虽然不晓得是什么让她那么恐惧,但我还是坚持不能丢下她。
我把她扶起来,见她没有再抗拒,便慢慢带她往回走。突然,有一个人从高处泼了一桶冷水下来,幸好只有洒在我身上。我回头看着那个女孩,她眼底的惧怕是我不曾看过的,一种非常深层的感受。
「阿勒,这不是整天在皓灼身边打转的雪女吗?」
「就是她就是她,早上的宣传影片里,那也太做作了。」
「哼,这样正好,两个贱人一起教训。」
「快逃、快、逃,别管我,她们很早以前就盯上我了。」我背后的瘦小身躯不断发抖着。
「你说什么?叶禹安,讲大声点嘛,不是很嚣张。」
「你们做这种事难道不觉得丢脸吗?」我将禹安护在身后,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什么?区区一个穷人家的,竟敢这样对我们说话,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个满脸浓妆的人拿起水管对我们冲水,另外还有两三个人拿起塑胶袋内的垃圾朝我们猛丢。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这间学校的霸凌事件,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碰到了。叶禹安因为牢牢的躲在我身后,所以没受到多大的波及,但她的心理压力应该很大,她身上的伤痕大概也是她们造成的。
「该留下证据才好。」我低头小声呢喃着。
「哈哈哈!看看你们这副狼狈的模样,喂,你们快拍起来。」
「没问题大姐,乾脆录影吧。」
「叶禹安,再忍耐一下下就好。」我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将身上的热度一滴滴传给她,她渐渐停止发抖。
她们正在录影,这对我们来说会是最有利的证据,得称这个时候让她们发出声音,最好能确认她们是谁。要不然,她们事后绝对不会承认,毕竟她们靠权利就能解决。
「喂,你们几个浓妆艳抹的。」我用冰冷的眼神直视她们,语气不带有任何一丝情感。
「找死啊!」那个像是带头的傢伙,将水压开到最大,朝我身上狂冲。
「只有这点能耐吗?」
「什么,我看你是没听过我们吧。」另外几个纷纷说道,完全没发觉她们正一步步走向陷阱。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谁,该不会是路上的小混混,偷了制服跑进来吧。」我带着极度的挑衅意味说。
「你给我出来!」一个女的歇斯底里的吼道,她将我用力拉出去,一脚踹到地上,其它几个人慢慢围了过来。
「要我再说一次吗?不良少女们。」虽然不知道我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胆量,但我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往下说。
「你给我听好了,」有个人扯住了我的头发,差点害我痛出眼泪,「我们是三年级的,离毕业还有好一段日子,这段时间想做什么全看我们心情,想顺利在学校待下去最好现在低头道歉。」
「什么三年级,不过是在逞能的无名小卒。」果不其然,这话一说出口,迎来的是一阵拳打脚踢。还好我有闪躲掉许多,但也是有被击中的时候。
「给我听好,我们是e班的赖氏表姐妹,这可是非常大的企业。」
「所以就可以仗势欺人?」我露出宾果的神情,挑高眉毛问着。这时有一个人朝这里飞奔而来,夺走正在录像的手机,表情非常气愤。
「你们,在做什么?」爵煜大声喝斥着,她们吓得魂都飞走了,脸色发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蔡爵煜。」我撑起身体,而他用力将我揽入怀中,就好像深怕我再受到任何伤害。
「滚。」她们一听见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顶楼的水管还在流着清水,水珠从脸颊跟发根滑落,沾湿了衣服,幸好太阳非常配合的将它们蒸发。散落满地的垃圾,似乎正在委屈的哭泣,说着它们是无辜的。爵煜抱着我,许久没有开口。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眼中充满了自责。
「那个,」禹安缓缓走向我们,「谢谢你们!」
「别客气,你还好吗?」我走向她,她眼里的无助感减少许多,这让我心情平復不少,「一起走吧,带你去擦药,衣服也顺便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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