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了一会儿，捞过手机，按亮屏幕，扫了一眼时间。
12点15分。
下午1点有课，这会儿已经必须得起床。
但手机里还有未读信息没看。
方别枝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撑起上半身，把大白熊从旁边捞过来，垫在身后，靠坐着，打开微信。
迟漾：【。】
迟漾：【枝枝吃早饭了吗？】
时间来自早上七点十分。
“……”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这个点吃早饭嘛。
就算上早八的课，她大多也七点半才起床，随便糊弄一下套个衣服，跑去上课。
一个网瘾少女，熬夜熬成日常，才不会那么早起来呢。
又不是没有一起熬夜打过游戏。
哼。
方别枝在心里腹诽几句，又忍不住仔仔细细地将这七个字反复看了好几遍。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回复。
手机丢到一边，下床去洗漱。
……
迟漾这一周非常忙。
虽然他们才刚刚开学，但导师手里几个项目一直在推进，新的苦力来报道，就要立刻进实验室打工。
要不然之前，也不至于让张司修来当说客拐人。
迟漾素来没什么苦读精神，在学业上大多吊儿郎当地浑水摸鱼。但幸好脑子好，天赋底子在那里，混来混去，也能混成个学霸里的“吊车尾”。研究生导师是他们本科时的专业课教授，一直觉得他是搞科研的好苗子。好不容易把人弄到自己门下，只想磨刀霍霍，可劲儿压榨一番。
所以，虽说迟漾想着要跟方别枝好好聊一下，但加上微信之后，愣是没抽出空约她见面。
给她发消息，卷毛小狗也开始又不回复了。
直到第二周。
方别枝他们又是早八大英课。
两节大课中间下课，迟漾拎了一个袋子，熟门熟路地找到阶梯教室。
靠在门边，目光转了一圈。
他精准地找到了一只熟悉后脑勺，卷卷的丸子头，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
从背后看，像只正在休憩的小狗。
这回，方别枝和沈星宜还是坐在倒数第二排。只不过，从中间换到了靠窗角落，位置更加适合上课走神补觉。
迟漾牵了牵唇，慢吞吞走过去，在方别枝旁边坐下。
“星宜……”
方别枝头也没抬，依旧阖着眼，习惯性地喊了一声。
迟漾笑，好整以暇地看她，“嗯。”
听到这声应答，方别枝骤然回神，“噌”一下蹦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迟漾？你怎么来了？”
迟漾晃了晃手上的袋子，“给枝枝带早饭，顺便听听课。”
方别枝噎了一下，无语，“大二的课，你们没上过吗？”
迟漾：“温故而知新。”
方别枝：“……”
迟漾：“先吃点东西吧。”
他将袋子放到方别枝面前课桌上，长指挑了一下，将结打开。
方别枝：“我不要，吃不下。而且无功不受禄，别这么麻烦……”
方别枝：“葱油拌面？”
她鼓了鼓眼睛，表情明显有些震惊。
怎么、怎么就变了呢？
这让她还如何摒除理智、去仔细考虑呢？
见状，迟漾正欲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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