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听到这里,眉毛高高抬起,扬声叫金毛,“金毛!给王大哥拿个凳子过来,再倒碗茶,到对面铺子端几笼包子过来!”
“不敢当不敢当。掌柜的别客气,对面那包子贵得很,小的一会儿回家吃。”王壮从金毛手里接过凳子,坐到李桑柔对面。
“接着说。”李桑柔示意王壮。
“小的这一趟回来,都是白天歇着,夜里跑马。
从咱们建乐城到无为府,都是平坦大路,夜里跑马跟白天差不多,要是大夏天,倒是夜里跑马凉快。
咱们这些骑手中,小的知道的,就有八九个像小的这样,从前当过骑兵,这儿那儿伤了,退下来的。
小的们当骑兵那阵儿,急行军是家常便饭,行起军来可不管白天夜里,打仗那路,哪有像建乐城往无为这样的平坦大路?多数连路都没有。
至少这八九个,夜里跑马跟白天一样。
掌柜的,要不,咱们夜里也跑马,日夜不停,从咱们这里,当天的信,当天晚上就送走,跑一夜马到淮阳府,换个人,接着往汝阴府走,这么日夜不停,第三天一大早,就能到无为府了。”
王壮说的两眼闪亮。
“先把茶喝了,吃几个包子。”李桑柔示意王壮。
王壮几口喝光了茶,一口一个包子,一气儿吃了大半笼。
金毛再倒了杯热茶端给王壮。
“我看年纪也不大,受伤退出骑营,几年了?”李桑柔仔细打量着王壮,笑问道。
“不小了,今年三十二了,退出骑营已经十年了,唉,十年了。”王壮声音微涩。
“当十夫长,是承袭?还是立了功什么的?”李桑柔接着问道。
“小的不是军户,自己投的军。先是练兵的时候,小的练得好,一伙的兄弟就推小的做了十夫长,后头,没打几回仗,就伤了腿,只好退下来。”王壮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日夜赶路这事儿,我也想过,不过也就是想想,骑马这事儿,我懂得少。
现在,既然也这么说,看来,这事儿可行。
这事儿就先交到手里。
咱们这样,先准备好。
第一,先看看哪些人能夜里跑马,哪些不行。
第二,咱们现在是一个人一条线跑到底,白天跑马夜里睡觉。
要是日夜兼程,这样肯定就不行了,得换人,那就得有骑手等在各个递铺,都是有家有院的人,不能一直在外面不回家,这中间怎么交接,怎么安排,先想想。
第三,夜里跑马,再怎么也比白天难,这工钱要是跟白天一样,就不公道了,该多多少,也想想。
我能想到的,现在就这三条,哪儿没想周到的,再想想。”
“好!”王壮凝神听着,不停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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