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该排在最后,可这队,都排了一里多路了,也不知道出啥事儿了,我就先挤上来瞧瞧,我还以为死了人了呢!
“我这一路,是跟人家借光说看看前头出啥事儿了,看好了就回去,现在看好了,不得回去了?难不成说是借光,借到前头,我先进城了,那不成骗子了?
“那可不成,再说,我二叔还在后头呢!
“还有,后头还有几个人,跟我说,看好出啥事儿了,回去的时候,跟他们也说一声,我答应了的。”黑马一口地道池州话,仔细解释。
“你说的这是哪儿话?真难听,你是干什么的?你二叔呢?”握刀的兵卒一口标准官话,上上下下打量着黑马。
“池州话!我池州的!我二叔休宁县的,你连池州话都听不出来?你哪儿的?你这官话说的不错,好听得很!”黑马冲握刀兵卒竖着大拇指。
“一个池州,一个休宁,到这儿来干嘛?”握刀兵卒一脸嫌弃的看着黑马。
“我二叔是信客,我跟着我二叔学信客,我们是从休宁到池州,从池州再回休宁,月月走,一个月一趟。”黑马抬手划了一大圈儿。
“行了,到后头排队去,别再到处乱窜,不然把你抓起来!”拿枪的兵卒用枪杆拍了下黑马。
“是是是!”黑马连声应是,赶紧转身往后挤回去。
队伍后面,老叶站着排队,李桑柔一幅生了病的模样,缩着头肩,抱着胳膊坐在路边石头上,小陆子蹲在李桑柔旁边,时不时看一眼李桑柔,从上到下笼着层愁苦。
黑马挤回来,和老叶说了前面对着画像查人的事儿,蹲到李桑柔旁边,将关口看到的,和刚刚发生的事儿,压着声音,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李桑柔凝神听了,低低道:“问问老叶,有没有小路能绕过去,就算画像不是咱们,这么查,咱们过去了,老孟他们也过不去。”
“嗯。”黑马应了,刚要站起来,又低低问了句,“那画像?要不要我在这儿排着,排过去看看?”
“暂时不用,先平安过关再说。”李桑柔低低道。
黑马低低应了,蹲了片刻,站起来,走到老叶身边,低低道:“二叔,我刚想起来,我们兄妹三个,可都没有路引,万一,那可就麻烦了。咱们能绕过去不?”
“有条小路,不大好走,行,咱绕过去。”老叶点头。
“那咱悄悄儿的,别惊动了前头。”黑马一边说,一边伸头往前看了看。
瞧着有三四个人从关里出来,经过身边时,黑马示意老叶跟上去,自己等到再有人过来,贴上跟上。
小陆子扶着李桑柔,李桑柔一幅病弱不胜的样子,掉头往回走。
排在后面的人群中,时不常有人三三两两掉头往回走,一行四人并没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
一行人往回走了六七里路,从一个小村子旁边,离了驿路,钻进了山林。
山林里没什么路,老叶却走的很快,一边走,一边和黑马解释道:“这山里有个小村子,都是猎户,有四五十家,偶尔有一封两封信,我送过三四回,再翻过前面那个山头,下去就是了,过了村子,再翻过两个小山头,就进了仙棠镇,就在龙门关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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