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顿时涨红了脸。
“没事儿,咱家,除了老大没生过虱子,别的,人人都生过。”大常伸手按在阿英头顶,按着她往跳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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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推官这案子审的十分顺利。
王守纪被关了一天一夜,被屎尿熏的接近崩溃,被推到石推官桌子前,拶指扔到面前,没等套上手指,就崩溃全招了。
王守纪这位总帐房全招了,余下的,招不招的,其实也无所谓了。
不过这不是一般的案子,审案的主旨在于态度。
所以,哪怕王守纪全招了,石推官还是认认真真,一个一个的审,一个一个的录口供,一个一个画押按手印。
人犯的数量在那儿摆着呢,个个都是一问就说,还是一直审到了天黑,才算审完了。
石推官他们在镇上清空了一家小邸店,押着犯人住进去,准备明天一早启程,赶回江州城。
孟彦清拿着抄录的厚厚一摞供状,回到船上,将供状递给李桑柔,说了审案的大致过程,以及大致案情。
李桑柔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供状。
这将近十年来,广顺船厂背靠守将府,获利极丰。
杨干接手前,广顺船厂帐上有二十六万银子的流水,杨干接手后,每年盈余皆超过十万,到今年年初,总计有一百余万两盈余。
一个月前,杨干和闪先生命王守纪等人把帐做成亏空,抽干流水,并以广顺船厂做抵押,从江州城的银庄,以及供货多年的木料行,拆借了总计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这一百二十万银中间,杨干拿了二十万两出来,十万两分给了六个帐房,其余十万两,分给了船厂里四十六名大小管事儿。
王守纪分的最多,一人独得五万两,其余五个帐房一人一万两,四十六个管事儿分得的银子,从五千到一千不等。
除了这二十万两,其余二百余万银,一百余万的盈余,每年都押解往润州了,拆借来的一百万银,都是杨干和闪先生经手处置,连王守纪在内,没人知道银子运到哪儿去了。
杨干和闪先生两人,受遍了石推官带来的刑具,紧咬牙关,一字不说。
李桑柔翻着供状,听孟彦清说完,眼睛一点点眯起。
阿英站在李桑柔身后,听的两只眼睛瞪的溜圆,无论怎么用力,都缩不回去。
“杨干和姓闪的呢?”李桑柔将供状放到桌子上,看着孟彦清问道。
“在延福老号。”
“走,去看看。”李桑柔站起来。
孟彦清和大常等人跟着往外走,阿英没反应过来,大常抓着阿英头顶上圆圆的发髻,将她往前推了一步,阿英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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