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宗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气,她就不会说一句软话,他也不需要太在意她的语气,只抓关键的字眼就行。
譬如现在,她神色不满,可她没有反对,只是催他速战速决。
总结下来,就是她愿意。
长公主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愿意就是代表她喜欢在这个时候陪他做那样的事。
这样美的长公主,又这么讨人疼的小性子,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
陈敬宗的腰都绷起来了,如撑满弦即将飞出去的箭,可想到朝会上还要应付那批反对派官员的老头子,想到远在江南、广东的两位兄长,陈敬宗狠狠捶了一拳旁边的榻,一手放下她繁琐的裙摆,一手提起裤子,背对她穿好。
华阳:……
没等她反应过来,陈敬宗重新将她抱到怀里,一边替她整理衣裙一边狐疑地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突然对我这么好,总觉得哪里不踏实,该不会是散伙饭吧?”
华阳满面通红,与羞涩已经无关了,而是被他气的!
她明明都同意了,他竟然把她晾在那里!
长公主可以不要,但当长公主已经被驸马掀了裙子,已经欲迎还拒地躺在那里,已经拿腔作势别别扭扭地允许驸马继续时,驸马竟然半途而废,让长公主的面子往哪里搁?
长公主真生气了,什么插科打诨也没有用,她冷声道:“放开。”
陈敬宗很会看长公主的脸色,老老实实松了手。
华阳指向窗外:“今晚你去流云殿睡,我不想看见你。”
陈敬宗:“行,我过去,但你要好好吃饭,别为这个饿肚子。”
华阳板着脸,看都不看他。
陈敬宗移到榻沿,穿好鞋子,再深深看她一眼,无可奈何地走了。
华阳坐在窗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终于咬了咬牙。
朝云被其他三个丫鬟推进来打探情况,小心翼翼地看向榻上的长公主。
华阳不会迁怒她们,早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已神色恢复如常,淡淡道:“摆饭吧。”
朝云知道主子脾气好,替驸马问了句:“驸马的那份,叫人给他送过去?”不然驸马就没饭吃啦,因为驸马总跟长公主住在一起,流云殿的小厨房早成了摆设,平时只给那边的宫人们做做饭。
华阳:“随你。”
朝云退下,悄声跟三个姐妹解释一番。
朝月:“还肯管驸马的饭,说明没什么大事!”
华阳自己用了饭,胃口还不错,毕竟她很清楚陈敬宗不是故意捉弄她,当时尴尬一会儿,过后也就好了。
沐浴过后,华阳穿好衣裳,从西次间来到堂屋,刚刚守在外面的朝露、朝岚马上凑了过来。
朝露往内室那边扬扬下巴,悄声道:“长公主,驸马方才来了,躲在内室,叫我们不要告诉您。”
那怎么成呢,她们纵容驸马潜进去,但一定要告诉长公主的,一旦长公主不肯纵容驸马,她们还会客客气气地把驸马请出去。
华阳咬住嘴唇内侧,忍住差点被陈敬宗逗出来的笑,过了会儿才点点头,低声道:“就当不知道吧。”
朝露、朝岚相视一笑,驸马那么胆大,都是长公主宠出来的啊!
华阳戴上驱蚊的香囊,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吹了会儿风,头发干了,天也黑了,这才进了内室。
她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猜不准陈敬宗藏进衣橱了,还是躲在净房。
不过长公主的净房每天都被丫鬟们打扫的干干净净且点着熏香,陈敬宗真在里面睡一晚都没关系。
“那您好好休息,我们退下了。”
朝云、朝月俏皮地笑笑,灭了里面的灯,并肩离去。
华阳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听到净房那边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他知道朝露她们肯定会告诉她,也猜到了她的默许,又何必真的偷偷摸摸?
床板微微下沉,陈敬宗躺过来,要抱她。
华阳拍开他的手:“说了不想见你,你还来做什么?要不是顾及你的脸面,我早叫人撵你出去了。”
陈敬宗:“我特意等天黑才来的,你回头看看,你要是能看清我的脸,我马上走。”
华阳:……
她一动不动。
陈敬宗强行将她转了过来,低头就要亲她。
长公主还在置气,哪里肯乖乖配合,嘴上斥着,手也推着,只是遇到一个无赖的驸马,这两样早不管用了,没一会儿就被人扣住了双手,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你以为我不想?你那样躺在那儿,我恨不得一口气……”
“闭嘴!”
陈敬宗:“行,不说话,吊了你一回胃口,我先给你补上。 ”
他跳下床,跑去梳妆台那边捞出东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