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
继续往前走,树枝被踩过去,留下点声响。
刚刚摸过的树干上,也残留了新鲜的血液,有些斑驳。
白须瓷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不就是看不到了吗?梵越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自己这么大,还不会回家吗?
慢慢地走,他总能回去的……
抱着这个念头,白须瓷硬是撑着没有晕过去,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路线出错了,因为面前的场景是从未见过的。
但就在这时——
白须瓷突然被一些石堆给绊倒了,然后身子不可控地往前栽,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
衣服被刮得破破烂烂,直接滚下了山坡。
他看不到,也没办法躲避。
一处草丛间。
白须瓷浑身都有些外伤,整个人昏死过去了,沾着血的手指轻微动了下。
兔耳朵也变得脏兮兮的。
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一阵微弱的莹光下,重新变成了本体。
略微脏的,并不好看的,兔子。
“对对对,就在那处,我是肯定不会眼花的!”一个略带聒噪的声音。
随即而来的就是一些脚步声。
草丛被扒开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弟子往里瞅了瞅,喜笑颜开地说:
“看吧,我就说我看到了个兔子,拿回去正好架火烤了!”
说着他便伸手提着兔子的耳朵,很粗鲁地拽了出来。
白须瓷再次感觉到一阵刺痛,兔腿微微动了下。
“这怎么浑身是血啊?死了?”一个略带探究的声音,还上手拨弄了下兔身。
毛很软乎乎的,倒是意外地蓬松。
另外一个跟过来的弟子,环着手臂向前倾身打量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
“走吧,去河边扒了皮,顺带……”
“把这毛也洗洗吧,说不定到下一个镇子还能顺手卖了。”一旁的那人若有所思道。
白须瓷意识很消散,对外界的反应很微弱,也反抗不了什么。
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两个弟子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福泽心灵。
直接准备朝一旁的小溪过去,其中一个甚至还提前拔了剑,似乎是想要提前准备好。
兔头被扔到石头堆上,再度地磕了一下。
昏沉得更严重了。
就在二人准备动手扒皮的时候——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不算太好。
两个弟子顿时收了手,想要把剑给收回去,但是因为太过慌张一直没能插进去剑鞘。
显得有些尴尬。
于是只好把剑移到背后了。
“三师兄……”弱弱的声音。
萧云鹤本来就闲着没事,想着替大师兄清点一下人数,好待会接着上路。
结果不成想还真的少了两个。
水流击打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点声响。
萧云鹤走进了些,先是看到了那个浑身沾着血迹的兔子,然后又移眼看向了旁边。
两个弟子顿时紧张地缩了缩肩膀。
“你们杀的?”质问的声音。
萧云鹤不咸不淡地看向其中一人的手,上面还沾着些兔毛和血渍。
“没有没有没有!误会啊,这兔子是自己摔死的,我只是碰巧看见了,它身上的血与我无关啊!”那个弟子连忙为自己辩白,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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