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就被三舅拎着去相亲,相过亲往医院赶,一天下来没找到机会抽支烟。
点上烟,他饶有兴致地问秦墨岭:“听说你这个月有相亲?”
秦墨岭:“我哪个月没有?”
蒋司寻哈哈笑。
秦墨岭说的并没夸张,家里乐此不疲给他安排见面,他一次没去,自己都忘记鸽了多少相亲对象。
门当户对的联姻,都为一个利字,没意思。
一支烟抽完,蒋盛和还在看菜单。
蒋司寻皱眉,“菜单上能看出金子?”
蒋盛和仿佛没听见,没搭腔。
蒋司寻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灭了烟头走过来,扫了眼菜单,终于知道蒋盛和为什么对菜单有兴趣,“有苏城特色菜?”
“嗯。”蒋盛和挑选几道菜下单,放下平板。
蒋司寻坐下来,盯着表弟半刻,“给洛琪带一份?”
“没必要。”蒋盛和提醒蒋司寻也是警告自己,“她马上就结婚了,打扰她不合适。”
“行,有数。”只有在洛琪这件事上,蒋司寻从来不会开半分玩笑,蒋盛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不反驳。
吃过饭,蒋盛和从私房菜馆直接回自己住处,明天去国外出差,要早起赶飞机,没再特意去医院。
如果洛琪不在那,他有可能再去看看姑妈。
一直到六月七号,不管是医院病房还是公司高层会议上,洛琪都没碰见蒋盛和。
期间居秘书打电话给她,问她要身份证信息,订去苏城的高铁票用。
洛琪顺便问了句,酒店订在哪。
居秘书按照蒋盛和的指示,订了苏城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市区什么都好,就是堵车严重。老板出差向来不喜欢住热闹的地方,这次例外,说是要见个朋友,住市中心方便。
洛琪一听酒店地址,离她家弄堂的房子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晚上有足够的时间回家。
居秘书只知道洛琪是苏城人,不清楚住她家住在哪。
“你家离酒店远不远?这次行程不紧,不远的话,你回家住一晚。”
洛琪实话实说:“很近,散步十分钟就到。”她主动提出:“晚上如果没饭局,我当地导,带你到处逛逛。”
居秘书不客气,“我肯定赖着你。”
她又道:“八号那晚没饭局,是蒋总的私人行程。蒋总只要有私人安排,都会给我们放假,不用跟着。晚上咱俩逛街,逛完你回家住。”
洛琪觉得不妥,如果是陪蒋月如出差,她能假公济私,但第一次陪老板出差,还是给老板留个好印象,“我就回家看看我爸妈,不住家里,回酒店住。”
居秘书让她放心回家,蒋盛和只在工作时间对她们要求严苛,工作之余比较体恤下属,像这种出差时给她们放的半天假,随便她们会朋友还是逛景区,而且这期间蒋盛和从来不找她们。
她说起自己:“以前去我老家那边出差,蒋总还主动提出,让我回家陪陪我爸妈。所以你就安心回家待一个晚上再加一个上午,九号下午才有工作会议,你只要保证开会时准时出现就行。”
洛琪感激:“谢谢师父。”
“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就谢蒋总这个老板。”居秘书嘚瑟道:“不过你这声师父我爱听。我忙啦,拜。”
笑着挂了电话。
洛琪随后将好消息告诉母亲,八号下午到苏城,晚上回家住。
母亲问:【时霄有空回来吗?你们得尽快去选婚纱,手工缝制出来要三四个月,尽量十一月之前赶制出来,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来得及改。】
洛琪没问裴时霄,他最近天天加班,每次视频都是在公司,【应该没空。】
母亲:【那妈妈陪你去,你穿了拍视频给时霄看。】
洛琪:【行。】
母亲不忘提醒:【回来前记得在包里放把伞,今年入梅早。】
洛琪:【包里一直有伞。】
不知不觉,今年过去了一半,又到了梅雨季,每年到这个时候,弄堂的老房子就会返潮,泛着淡淡的霉味。
父亲总会想方设法除湿,但老房子临河,到了夏天,河水就涨上来,除湿的效果并不明显。
今年年初跟裴时霄订婚后,母亲特意叮嘱她,六七两个月,让她尽量别带裴时霄回家吃饭,怕他闻不惯那个潮湿气味。
八号那天,北京万里晴空。
洛琪只带了一个小号行李箱,提前出发去车站,去苏城坐高铁比飞机方便,沿路的风景也不错。
到了站内,她推着箱子去商务座候车室。
远远地,她注意到了候车室门口那个挺括的身影。视线被吸引不是因为那人肩宽腿长,而是看到老板时那种莫名而来的心理压迫感。
蒋盛和戴了墨镜,抄着手,正在打电话。
不知怎么,他忽然转脸,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其他路过的女人看到蒋盛和,感受到的是他身上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然而洛琪无心欣赏,心里想的是,她居然比老板到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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