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意头也不抬道, “出门在外, 多加小心总是没错。”
“说的也是。”
擦剑的手一顿, 他似乎有些意外,“你不帮他说话?”
“奇怪了, 我为何要帮一个陌生人说话?”沐闲闲凑过去仔细看他表情,“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是不是觉得我不该乱喝别人给的酒?”
上次那机关虎的事,他就念叨了好几次呢。
“其实我也有防备的,只是那酒实在是太香了,我一时没忍住, 就喝了一口。”她强调道, “我只喝了一小口哦。”
凌云意:……
“说起来, 我也觉得那人有点怪。”沐闲闲道,“看着像隐居避世的修士,举止又似乎透着矜贵,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物。你看出他的修为了吗?”
“金丹后期,结婴在即。”
“那不是跟你差不多?”
“我刚刚步入金丹后期,离结婴还远,论修为并不如他。”对她缺乏修真常识,凌云意已经很习惯了。
“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厉害。”
凌云意收起剑,那盘旋身边的冰冷气息似乎散去了。
察觉他心情好了那么一点,沐闲闲塞了一颗栗子进嘴里,热乎乎,甜丝丝,顿时暖了胃又暖了心,“这栗子真好吃,在哪买的呀?”
“城门口。”
“唔。”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谢谢你跑这么远给我买栗子,奖励你也吃一颗吧!”
一粒圆乎乎的栗子塞进手中,他拿起来看了看,焦黄外壳,裂开一道口子,似乎在对着他笑似的,那才那点不知从何而来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吃到嘴里,栗子果然很甜,不过他并不爱吃甜味,只是看着她吃东西,胃口似乎也变好了。
“你见到你那朋友了吗?他过得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凌云意给她讲了讲今日见闻,沐闲闲听得好奇,“那问鼎三关真这么可怕?”
“也许吧。”
“如果有机会见到问鼎宗主,我一定要问问他,这么坑人图什么。”
“他并未强迫别人去,而且据说他设下三关后就闭关去了,多年未曾出关。”
“那就更不能去了。”沐闲闲道,“万一真过了关,发现他是骗人的呢?他是一宗之主,要是真心想抵赖,谁管得了他呀?”
是夜,两人在院中聊天,不觉谈兴愈浓,聊到天边露白才各自去休息,之后两日,沐闲闲将小喇叭的订单处理好,雇人送了货,又小赚了一笔灵石。这两天隔壁院子没人进出,也不闻琴声,她只当人已走了。
到了第三天,沐闲闲一大早起来看书,这《机关术要诀》只剩最后几页便要看完了,只是最后讲的东西,竟有些渗人,看得她眉头紧锁,“怎么会有这样的术法?”
“什么?”练完剑的凌云意走过来,“这不是讲机关术的么?”
“估计是和机关沾了边,所以记在其中。”沐闲闲摆过书给他看,“你看,书上说有一种术法能把活人变成傀儡!身中此术之人,就跟机关人偶一样,变成没有思想的物件,只知听施术者的命令行事。”
凌云意略一看,见书页上配着一副插图,是形似曼陀花图案的红色印记。
“书上并没写是怎么施术的。”
“也许是不想这样恶毒的术法流传于世。”沐闲闲道,“这书是在浑天秘境中得到的,也不知作者是谁。”
正说着,她随身带着的玉简发出一阵微光,收起书拿出来一看,一个字渐渐浮现其上——“轻”。
“哇,题目出来了。”
凌云意看了看玉简,“只有一个轻字。”
“是啊。”沐闲闲开动脑筋,“什么东西和轻有关呢?棉花?纸?空气?”她发散思维,看着看着就看到凌云意身上,“话说,凌云剑多重啊?”
“若说重量,并无定数。”凌云意将剑递给她,她拿在手里掂了掂,只觉轻如鸿毛,一丝重量也感觉不到,“好轻啊。”
凌云意淡笑,“现在呢?”
“哎呀。”她只觉手上一沉,不得不双手抱住,才能将剑给抱住,“变沉了!”她抱着秤砣一样的剑,似有所悟,“忽轻忽重,变化莫测……”
她一想就入了神,猛地抬起头,“我想到了!”
凌云意正想将剑拿回来,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沐闲闲脑袋磕上了他的下巴,不由唉哟一声。
“没事吧?”凌云意忙问。
沐闲闲看他没事人一样,自己倒是颅顶发痛,眼角冒出了泪花,“你的骨头好硬啊。”
凌云意见她眼泪都出来了,心疼起来,“抱歉,很痛吗?”
“揉揉。”她道:“揉一揉就不痛了。”
他信以为真,伸手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拿惯了剑的手上有薄茧,顺着发旋揉了两圈,有些痒痒的,惹得她不由笑了起来。
晨光洒满小院,这画面温馨得让人有些不忍心打扰。
他们都没注意到,院子篱笆外来了两位访客,年少那个忍不住道:“爹,咱们还要在这等多久啊?”
“爹也不知道啊。”年长那个道,“这才过去多久呢,一向不近女色的凌师弟身边居然多了个姑娘。”
“来得仓促,没准备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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