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浮里安一起回到那间树屋前,它扑闪着的翅膀只能飞到傅臻膝盖之高,手里的水果仍当作宝贝似的捧着。
傅臻刚要努嘴示意他们到了的时候,浮里安突然惊恐地躲回傅臻身后,紧紧地拽着她的裤脚企图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它像是被打败了一般闷闷地说:“好强的禁制!怪不得你最后一个醒也安然无恙…”
浮里安一边说一边顺着傅臻的裤脚慢慢向上飞爬,最终趴在她的肩上,“你有一个很厉害的共生者呢。”
“只有你能打开这扇门。”浮里安怯弱地补充道。
“共生者?”傅臻尝试着拉门,就和推开这扇门出来时一样简单,所以她不理解浮里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
浮里安看着破开的禁制,嘟了嘟嘴,它飞得高了些,跟着傅臻前后脚进了屋子。
树屋里还是那副样子,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木香和一丝淡淡的花香。
浮里安闻着味道在空中翻了个身,啃了口果子开始咕哝道:“这里是里世界,共生者是里世界创造出的新生命。”
“在表世界因为意外死去的人类,会在某些条件下被筛选进入里世界哦。”浮里安将果肉咕咚咽下,“然后在这里获得共生能量,就会成为共生者啦。”
傅臻停下了去拉衣柜门把手的动作,有些错愕地看向浮里安:“所以你的意思是,表世界就是我原来生活的地方,但是现在我已经死了,所以才来到了这?”
“对,就是这样!”浮里安将双腿盘起来,换了个让它自我感觉更舒服的姿势。
“可我不记得……来这里的人都会忘记死之前的事吗?”
浮里安摇了摇头:“唔…不清楚,但是之前遇到的那位新生者好像都记得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过劳引起的猝死吗……”
傅臻本是一位神经外科医生,回家前刚因为住院总的意外调班连熬了叁个大夜班,连台的手术和值班将自己的神经拉得紧绷,饮食的不规律也像报复一般地灼烧着她的胃。
身体的疲惫或许早就比她感受中还要积累得多。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居然是被累死的…她脑内不自觉冒出一些热搜词条:“院内医师内卷熬夜叁日意外猝死家中”、“学医风险大,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世界上很多事都不受控,尤其生死,谁也不知道自己乘坐的这辆列车什么时候就驶进了终点站,作为医生的傅臻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