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明:“是阴茎全切割术,请不要说得我像个兽医。”
“所以能做吗?”盛景问。
“我不建议动手术。”谢予明推推眼镜,“你身体特殊,术后会产生什么影响完全无法估计。而且,今后排尿会成大问题。”
盛景捏紧了塑料袋提手。
“这种手术本来就很危险,即便是普通男性,以后生活也会有方方面面的麻烦。你现在很健康,冒着损害健康的风险做手术……正常人不会这么犯傻,对吗?”谢予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就算你一定要做,我也不可能答应。”
盛景没再说话。
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决定先回家。
谢予明加了盛景的联系方式。
“后续有什么要咨询的,随时联系我。”他难得笑了笑,“我想我应该能帮上很多忙。”
***
这趟医院之行只能用悲惨来形容。
钱没了,脸也丢了,到头来身体还是这么个身体,什么都没改变。
盛景怏怏离开生殖门诊。
医院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她下了电梯往外走,迎面遇上个抱着药盒大声打电话的女孩子。那女孩满脸红肿,圆圆的眼睛蓄满了泪,咬牙切齿的:“都说了我过敏去医院开药啦!生理期吃错东西已经够难受了,能不能不要再烦我!……是是,你们那宝贝疙瘩是我亲弟弟,他才八岁,肯定不是故意给我饭里撒核桃粉的……行了吗?”
有人着急忙慌擦肩而过,撞到了打电话的女孩儿。各种颜色的药盒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啊,好烦……”
女孩挂掉电话,蹲下身来捡东西,声音渐渐带了哭意,“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懂得道歉的……”
眼泪掉落地面。周围的人目不斜视来往穿行。
盛景向前走了两步,弯腰帮着捡药盒和检查单,递到女孩面前。想了想,又从裤兜摸出纸巾。
对方接过东西,愣愣看着她,有点傻气地吸了吸鼻水。
“谢、谢谢……”
盛景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不客气。”
那女孩恍惚几秒,脸蛋似乎变得更红了。湿淋淋的视线慌乱地垂了下去,声音讷讷:“那个……方不方便加个联……”
后半截话语卡住了。
她不小心看到了盛景手边印着生殖男科不孕不育广告的塑料袋,以及袋子里明晃晃的医学影像单。
暗色的图像虽然隐晦,但也能认出男性生殖器的构造。
“……”
所以您去生殖门诊看的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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