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聊天就这么持续着。有时候盛景那边沉默了,谢予明便会发送一些生理健康注意事项,或者针对双性人的研究论文。
漫长的八月里,盛景磕磕绊绊地摸索着自己的身体。遇到困惑之处,也养成了向谢予明咨询的习惯。
他们甚至见过几次面。
盛景不喜欢在现实中与人频繁来往,但谢予明深谙交友之道,每每顺畅自然地制造见面理由,最大程度消减了她的抵触心理。出去吃个便饭,抑或去医院做些免费的小检查,她很难拒绝。时间久了,哪怕面对面坐着,偶尔也能聊一聊比较私密的话题。
于盛景而言,谢予明是个极富专业探索精神、外冷内热的慷慨好医生。而且性冷淡。从某种意义上讲,谢医生等同于百问必答的S。
谢予明不想做S。
况且,他的真实性格与所谓的“好医生”南辕北辙。
刻薄、冷漠、没有同理心,这是医院同事的一致评价。被谢予明划进交友圈的人,则认为他心思深沉,精英主义,是很麻烦的猎手。
如今猎手正在诱捕猎物。
用无害的外表,拿捏心理的言辞,纯熟的交际手段……一步步卸下盛景的防备,牵引她走向他。
“成人影片不能唤起性欲的话,现实中的人怎么样?”某天夜里,盛景坦言自己幻想困难,谢予明如此提议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让你产生欲望的对象?在想象中‘使用’他……”
盛景微微歪了歪脑袋。
她看着视频画面里的谢予明,没注意到他绷紧的唇角。
“没有喜欢的人。”盛景眼前浮现某个黑发黑眼的俊秀青年,不高兴地皱起眉头,“说起来,我有一个亲戚,光看外表的话,完全长在我的喜好上……但他性格太糟糕了,很喜欢戏弄人,每次见面我都心里发毛。”
盛淮榆。
这个名字无声滑过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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