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不知哪里的水珠滴落地板。
祝嘉安脊背贴着墙壁,肩膀被盛景死死按着,整个人都在发懵。他的颧骨和鼻梁还有点疼,是刚刚被沐浴露瓶子砸的。过于清晰的视野里,映着盛景恼怒的面容。
“找茬吗?还是偷窥狂?”
她似乎是想威胁他,拳头径直抵住了他的下巴,“不说点儿让我满意的话,我现在就废了你。”
祝嘉安根本没听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全都混乱地搅在了一起。他能细数她的眼睫,辨认瞳孔折射的微光;酸麻的鼻腔捕捉到浅淡的薄荷香,凉丝丝的带着点儿甜;左肩很痛,痛的同时又能感觉到掌心和手指的温度。
两个人实在离得太近了。
近到祝嘉安忘却了方才的视觉冲击,脑子里只剩最简单的感触。
“头发……剪掉了啊。”
在黄昏时分的斜坡上,被潮湿夏风卷起的那些浓密漆黑的长发,如今只过耳尖。凌乱,蓬松,带着自来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触感柔软的绵羊。
“?头发?”盛景皱眉,狐疑地盯着祝嘉安,声音变得警惕,“你认识我?什么时候的事?”
见他反应迟钝,她加重了手掌力道,“快说!”
“嘶……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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