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洒进教室,染红打闹欢笑的身影。课代表抱着作业喊别吵别吵,玩得好的女生凑堆分享杂志,汗津津的少年们抢着篮球往回跑。空气漂浮着浓烈而咸腥的味道,青春,粗糙,直白又野蛮。
盛景站在窗边。靠墙倒数第二排,是她的桌子。
桌面很整洁,没奇怪的刻痕也没污渍,书和文具都规规矩矩摆放着。盛景垂着眼睛看,看着看着,黑红的血水逐渐滴落桌面。再移动视线,原来自己手心捧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很湿,很软,粉红的淤黑的肉翻卷着,其间夹杂凌乱皮毛。约莫心脏位置用铁钉钉着电镀片,刻字清晰可辨。
「我·喜·欢·你」
不知谁率先发出了尖叫,班级一片混乱。盛景捧着尸体,半晌迟钝抬头,教室内空无一人。有谁拥抱住她,绸缎似的黑发垂落而下,像黑夜包裹视野。
——景,不要怕。也不要难过。
散发着异味的血肉被拿走,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一左一右,不同的握力与触感。耳边亦响起轻柔话语,一男,一女。
男的说。
他们都排挤你,厌恶你,不过没关系,还有我在,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女的说。
不要试图理解奇怪的爱语和诅咒。那只会让你痛苦。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我会处理好一切麻烦……
交错重迭的声音,让盛景陷入疲倦的晕眩。
她晃了晃脑袋,压在身上的重量似乎消失了,又仿佛依旧缠绕不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难以思考。在混乱中她努力伸展自己的手指,于是禁锢抓握的触觉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两支枯萎的干花。
左手尤加利叶,右手黄玫瑰。
——放心。
陌生却熟悉的话语层层迭迭传进耳朵。
——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
蹦嚓嚓,蹦嚓嚓,沙雕舞曲铃声唤醒新的早晨。
盛景掀开沉重的眼皮,慢吞吞地在枕头周围摸索手机。对面床铺的樊商烦躁地翻了个身,忍无可忍:“谁给你换的闹铃音乐?老子要干死他。”
“我换的,你有种来啊……”
祝嘉安半梦半醒地呛声,凭本能钻进盛景床帘,压着她边亲边拿手机,摁掉烦人闹铃。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床铺脚挨脚,偷情只需叁秒。
“咩咩……”祝嘉安轻车熟路地脱掉盛景的短裤,肉棒蹭来蹭去,“宝贝给小小景打个招呼。”
对床的樊商骂了声操。
隔着床帘,体育生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只能听见下流的吸吮声。反正好学生不在,他直接勾住盛景床栏,以一个高难度动作翻越过去,粗暴地扯开帘子。
躺在床上的盛景已经接近赤裸,睡衣高高堆在锁骨位置,露出可爱的奶尖。双腿抬高,腿心埋着一颗茶金色的脑袋。
“唔……”她还不太清醒,偏头望向樊商时,湿润的瞳孔有些涣散,“挤不下这么多人,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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