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娄清猜不到谭阳州接下来的做法。
他的不确定性,会是最大的变数。
谭阳州问:“如果我说出去了,你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 ”娄清的声音很淡,“提前开始打架而已。”
这话当然只是说说。
如果提前被暴露了,自然还有B计划准备着。
谭阳州也很清楚她满口胡话的秉性, 语带嘲讽:“你以为我会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娄清说,“你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可没说过要帮你们,”谭阳州凉凉道,“等你们斗完了,我再投靠胜利的那一边,岂不是最稳妥。”
“你在开玩笑吗?”
“我哪里开玩笑了?墙头草,两边倒,你没听说过吗?”
娄清笑了:“墙头草,两边不要,你听说过吗?”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柴火堆已经叠到了两个人高,大家热热闹闹地挂起彩旗。
喧闹声重重叠叠,这一个小角落里却寂静得可怕。
谭阳州的拳头捏得很紧。
他嘲讽地笑了一声:“我这样从阴沟里爬出来的人,凡做选择,必定反复思量。总得有眼见着的好处吊着,利益勾着,我才知道自己要朝哪个方向走。”
“那你小舅呢?”娄清问,“如果到了最后,我们还是斗不过星盗和异种,你真的能忘了你小舅的死,继续和这群凶手称兄道弟吗?”
谭阳州再度沉默下来。
这种气氛很是奇怪。
他们两人的目光明明都停留在露天场地中央巨大的柴火堆上,从没有交汇过一次,话却是朝着对方说的。
谭阳州沉默许久,重新响起的声音低沉又压抑,像是陈了几十年的酒,刚取出来时沉淀着岁月的厚重。
“不是谁都能像你那么好运的,娄清,”他说,“我们这种人,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娄清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她想了想,问:“你还记得以前在垃圾星上的事情吗?”
“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
“那时候的你不是这样的,”娄清边回忆边说,“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小弟前呼后拥的,就像个小霸王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谭阳州笑了一声:“没衣服穿的时候什么都不怕,等到穿上金缕衣,每天都得担心它会不会破,会不会脏,会不会被人抢……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
没见过世面的丑小鸭最无所畏惧。
南瓜马车和水晶鞋,却要时刻担心着到点消失。
“好吧,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别的不提,我还是得感谢你没有揭穿我。”
谭阳州摆摆手:“不用,我也是为自己考量。”
“那我最后拉一次票,”娄清笑着说,“如果这一次联邦能赢的话,我的功劳不算小,至少能捞个少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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